心甘情願?她根本是擺明了賴定安曼了。
“她住多久都可以,可是我想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你的心地真好。”
“突然山一個無情冷酷的女人變成善女子,唔,我很欣慰。”
他一臉尷尬,她笑起來。
“小小報復一下而已。其實你的作為才教人欽佩,你對中心的每個孩子都如此鉅細 靡遺的關心嗎?”
“我不過盡力而已。”
“喝,又要給她找個家,又要擔心她就學的問題,才叫盡力而已?我看不久你還要 開始煩惱她談戀愛,結婚生子呢。”
令方有點難為情。“不知怎地,珊珊和我好像格外有緣,我很自然便對她多一些關 注。”
“你結過婚嗎,令方?”
“沒有。你喜歡小孩嗎?”
“你敢當義工,和輔導中心的那些孩子打交道,顯見你是喜歡孩子的。我呢,”安 曼抬一下肩。“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大概因為我是獨生女,很習慣一個人。”
“中心的孩子並非個個頑劣,他們多半很聰明,只是一時錯交惡友,誤入岐途。” 猶豫一下,他坦白承認,“我也不是,出生就銜著法律學位的。”
安曼心中一動。他越來越吸引人了。
“原來是因為有過切身之痛,因此你立志幫助他們,要將那些迷途的羔羊叫回正道 ?”
他嗒然一笑。“我沒那麼偉大。加入義工行列是偶然的機緣,我想,能盡些棉薄之 力,何樂不為?”
安曼點點頭。“也許有機會,我也來嚐嚐助人之樂。”
“你已經做了,而且做的比我還要多,更無私,更可佩。”
令她再度赧紅嬌靨的,不是他的讚美,是他雙眼中的款款柔情。
她心跳得飛快,而不得不吞嚥一下,以鎮定她的狂喜。
“千萬別這麼說,一個珊珊已經教我雞飛狗跳了。我若真去中心,又冒出一堆人來 指著我認親,那我得自己開個收容所了。”
“再多幾個珊珊,我很快頭髮就會變白。”
他們同時笑了。
“難怪珊珊要取笑我們,”他說:“一說到她,我們是像操心個沒完的爸爸、媽媽 。”
“說真的,她不肯上學,我看也強迫不了她。”
“你贊成她去演戲嗎?”
“演戲有什麼不好?你當真對這一行有偏見?”
“話不是這麼說。珊珊讀小學時就一天到晚逃學,換了多少寄養家庭,她就換了多 少學校,好不容易才唸完小學,又好不容易進了國中,她上了不到幾天,照逃不誤。”
“逃學和她要去演戲有何關係?她並不是為了演戲而逃學。”
“就當她過去為了找媽媽,心定不下來,情有可諒,現在她再不復學,過幾年,她 更不肯去了。”
“現在她也沒找到她媽媽呀!”
“這不能成為她不完成學業的理由。”
老早洗完澡,穿上安曼為她真的新衣,珊珊躲在客聽門外偷聽半天了。
這兩個人是不開竅還是怎麼的?明明連她都看得出來,他們郎有情,妹有意,故意 給他們機會談情說愛,結果還是拿她當主題。
而且眼看著要為她吵起來了。
唉,傷腦筋。她贊不讀書,他們煩惱個什麼勁?
“我洗好啦!”珊珊跳出來。“呼,這個澡洗得夠久,差點洗掉我一層皮。”
她看看安曼,看看令方。
怪哉,兩個人怒目相向呢。
“你們商量好婚期沒有?”
他們同時瞪向她,同時開口,“什麼婚期?”
“婚期都不知道?我看該上學重修的是你們。罷,我免費為你們上一課,誰教你們 是我的老爸和媽咪呢?婚期,結婚日期是也。”
“嗟!”令方說。
“廢話。”安曼咕噥。
“為了你,人人絞盡腦汁,你盡會鬼扯淡。”令方責道。
“不曉得有你們這對笨得要命的爸媽,怎會生出我這絕頂聰慧的女兒。”
“因為你不是我生的。”安曼說。
“誰是你爸爸?”令方說:“沒憑無據,胡言亂語。”
“所以囉,你們倆應當趕快結婚,我好合法的認祖歸宗。”
安曼和令方皆啼笑皆非。
只聽珊珊煞有介事的繼續道:“不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