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他手下做過事,”川崎千代子端著咖啡走了進來,坐下道,“可是我完全沒有聯想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千代子,”源賴忍安慰道,接過咖啡喝了一口,“這傢伙很狡猾,是個智商高達三百一十的罕見天才,多次逃過員警的追捕,沒想到他又回到日本來了。”
青鸞盯著黑白的照片,問道,“那個女孩的事呢,調查得怎麼樣了?”
“哦,那個,”源賴忍精神一振,“就是這個女孩讓我順藤摸瓜,找到了雷夫斯雷克,不過……青鸞,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女孩的,她已經失蹤好幾年了啊!”
“是真一拜託我尋找她的。”青鸞並沒有說出,在過去一系列的事件中,他隱約感覺到某個女性靈體,一直跟著真一。
“是這樣。”源賴忍表示明白地點點頭,開啟另一個檔夾,“看,就是她。”
“小早川愛實,失蹤的時候是九歲,綢緞莊的獨生女,她可是一個不得了的小孩哦,這張照片,是她失蹤的那天拍的。”源賴忍解說道。
青鸞注視著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尖巧的下巴,層次分明的五官,面板也很白皙,像一個陶瓷娃娃。
她穿著一套大紅的和服,繫著粉紅色刺繡的和服帶,頭髮紮起,攏成髮髻,戴著粉色的花形髮卡,手裡拿著紅綢的京袋子。
看上去像在慶賀七五三(保佑兒童平安的祈福祭典,女孩三歲、七歲,男孩五歲,在每年七月七日舉行)。
源賴忍把照片放到最大,女孩的和服也佔滿了螢幕,和服胸前是一朵精緻的喇叭花,袖子上也盛開著喇叭花,到裙襬那裡就更多了,還有綠色的莖葉,一派繁花似錦的場面。
“她是怎麼失蹤的?”青鸞問道。
“千代子昨天拜訪過她的老師,都已經過去十四年了,那位老師還是記得很清楚,愛實是個漂亮又聰明的孩子,不過太內向,經常一個人玩躲避球。”
“那天是七五三,”川崎千代子接著說道,“學校組織學生和父母一起拍集體照,有些是爺爺奶奶都來了,人太多了,就有些混亂,愛實還是一個人在拍皮球,老師就讓她把球放下,結果她很生氣地把球拍得很高!”
“皮球彈出了校門,愛實要去追,老師就讓她在門口等著,然後開啟鐵門,去馬路對面找那顆紅色的皮球,當老師拿到球,回到學校的時候,愛實就不見了,地上掉著她的花形髮卡。”
“愛實也是靈能力者,”源賴忍插話道,“所以她才會被S教授綁架,我這裡有幾份調查報告,有個學生還記得,愛實拼玩具的時候不用手,用眼睛看,就可以把積木搭起來,還經常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在操場上一個人盪鞦韆的時候,其他的蹺蹺板,旋轉椅什麼的,都會一起動起來,不過,只有學生看見,老師一走出來,一切就都停了。”
“由於愛實太過於孤僻,還有些……讓人不安,小早川夫婦就帶她去看了醫生,醫院裡還儲存著這份病歷,病歷上並沒有寫什麼,身體檢查也全都健康,不過……”源賴忍略一停頓,嚴肅道,“她給醫生製造了幻覺。”
“幻覺?”
“醫生寫的診斷時間和護士寫的不同,實際診斷時間只有十五分鐘,可是醫生寫的診斷時間是一個小時,這件事說明,她至少有PKST的能力。”
“那時候她才五歲,”川崎千代子說道,“我是學習了祝由術,才有催眠別人的能力,她卻完全靠自己的意志,簡直是隨心所欲,我和源賴忍猜測,S教授就是利用她,唆使真一去殺人。”
“殺人?”青鸞一怔,“這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川崎千代子輕掩住嘴巴,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本來我們不想對你說,這件事真一也已經不記得了,”源賴忍嘆了口氣,說道,“八年前,大阪發生了十三起謀殺案,被害人都是被火燒死,可現場沒有汽油,也沒有任何可以燃燒起大火的東西,有目擊者看到被害人周圍,有一個小孩出現過,除了真一,還有什麼樣的孩子……能讓人體自燃呢?”
青鸞不說話,表情凝重。
“以真一的性格,他根本不會殺人,”源賴忍繼續說道,“我調查了他小時候的事情,被領養前,他一直被關在地窖裡,被管家和父母虐待,青鸞,我看到過那個地窖的照片,又髒又溼,不過是條延長的水溝罷了,他在這條水溝裡生活了五年,可是他連一隻小鳥都沒有傷害過,還奢望想看他妹妹一眼,這樣的真一,怎麼可能殺人?他一定是被某些幻覺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