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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更別說——他真的幫她偷開了別人的保險櫃。

“你對我吼叫。”她抬頭,淚眼汪汪的指控。

“我還想打你一頓屁股!”

“我又沒做錯事。”也沒有做壞事。

“還說你沒錯!如果你聽我的話,怎麼會被別人抓住?”他很兇的問,決定自己絕對不可以在她的眼淚下心軟。

“你那麼氣我,那你可以不要理我、不要來救我!”她掙不開他的抱摟,雙手只好掄成拳不斷捶打著他,可是他的手臂卻愈收愈緊,根本沒打算要放鬆。“放開我!”

“不放。”

“反正你氣我,幹嘛不放開我?!”她沒力氣再捶打。不想和他吵、也沒力氣再與他吵,她好累,手背用力的抹掉眼淚,低道:“教授要拿我來威脅你,你也可以不要理。”

第十章

“你說什麼?”唐文權一震。

她深吸口氣,控制住自己。

“教授知道我和你認識,他認為我可以影響你,所以打算用我來威脅你答應為他做事。”

他竟然敢拿小雨做人質?唐文權氣的咬牙切齒。

“他作夢!”任何人都別想威脅他。

“我知道,我對你一點影響力也沒有。”她為他語氣中的堅決瑟縮了一下。她笑得很虛弱,感覺自己這幾天特別發達的淚水又要滿溢。

“誰說沒有?”他忽然低頭瞪著她。“如果我一點都不重視你,就不會為你的失蹤擔心、不必急巴巴的趕去救你。”

“可是你剛才的話——”他的意思不是他不管她的死活嗎?

“如果我那麼容易被威脅、被控制,那我早就沒命,刑部堂主也早就換人做了!”將怒氣吼完,他總算冷靜了一點。“你的腦袋裡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罵你、不諒解你,你一定生我的氣。”她哽住聲。

“我是很生氣,但是還沒氣到想把你休掉。”他悶悶的命令:“不許哭。”

“我很怕……”她語音低顫。“一個人被關在那裡,又被綁起來,我逃不出去,又好擔心你會被教授威脅……”

她這副模樣,他的氣哪還發得出來,只能抱著她開始安慰。

“不要怕,你已經安全了;那傢伙休想再靠近你一步。”他手臂的力量轉輕,安撫著她。

“對不起……”她埋入他懷裡。

“對不起什麼?”她又沒做錯事,只是害他擔心的差點得心臟病而已。

“對不起我罵了你……”她的聲音在他懷裡低低的傳出來。“對不起我的自以為是,我不該指責你!對不起我讓你生氣、我沒有信任你;對不起我惹了麻煩,讓你跟著一起受累,對不起——”

最後一句哽咽的對不起,消失在他抬起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唇裡。

她留下,原因是愛他;她離開,原因也是愛他。因為愛他,無法容許他是一個對社會有害的黑道人物;因為愛他,所以她不能接受他竟是一個不能見容於社會的人;因為愛他,所以她痛苦、掙扎,不知道在自己一向奉為真理的正義法條和心所愛的他之間,該怎麼取捨。

有那麼一瞬間,她恨自己愛他。可是已經愛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何況如果不愛他,怎麼可能會有恨?

而在愛他的情況下,她的恨根本持續不下去。

這樣的掙扎很累,可是她卻固執的不願意想通,世間沒有永遠的是與非,卻一直有著是與非,只是物件不同。他有他相信的正義與準則,她也有她的,不能彼此認同,不代表不能共存。

他細細的吻了她許久,而她顫動著回應,在他鬆開她的唇時,雙臂伸到他背後緊緊摟住他。

“被綁在那裡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能再見到你,一定對你說——對不起。”

他點住她微腫的唇瓣,搖搖頭。“不要再說了。”他不想聽這句話。

“你會原諒我嗎?”她抬起眼。

“我沒有怪過你,有什麼好不原諒的?”他縱容的一笑。“我只是氣你太不懂得保護自己,讓我擔心的快白了頭髮而已。”

她輕捶了下他的肩,破涕為笑。“你笑我!”

他包住她的雙手。“你還是堅持你的黑白論嗎?”他問。

“我堅持!”她點點頭,“可是,我也想通了。是非一直都存在,黑白一直都存在,黑暗與光明也一直都存在;它們同時成立,從來不會消失,只不過形式不同而已。而我以前所認定的,其實是最狹隘的一種;表面上的分別並不能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