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行險作了靶子還在路上三番兩次推窗探首,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在何處。面對來襲的敵人,談笑風聲地多言多語。還要忙裡偷閒地調笑自己。也許是蕭泓安排妥貼才顯得藝高人膽大,而自己是關心則亂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但也許是因為他現在是還是無畏無懼的初生牛犢。而周曼雲卻是謹小慎微活了兩輩子的膽怯婦人……
“你看那邊!”
患得患失的周曼雲耳垂一疼,才抬起眼。剛齧齒小咬了好一口的蕭泓已抬手指向了左側灣邊的江灘之上,只見得雨幕之中的打鬥拼殺正現著一邊倒的架式。
“你派人去給盧叔幫手了?不……那不是我們的人。”
“不是我們的人,那條船上的。”。蕭泓低頭把懷裡的男裝少女摟得更緊了些,嘴裡咬的“我們”二字格外清晰。
“原來那隻船是幫忙的。”,周曼雲困惑地眨了眨眼。剛才砸船殺人時的動靜不小都沒見那船伸了援手,大局已定才又跑出來的見義勇為,讓她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來襲的這些個賊人可是大大名鼎鼎的雲錦帆水匪。”,蕭泓將旁邊護衛遞上來的一面銀色三角小旗遞到了曼雲眼前笑言道:“我們且等著看來幫忙的又是什麼人?”
任曼雲認真擺弄著從死人身上搜來的銀色旗子辨別著真偽,蕭泓偷笑著將佳人攬進了船廳。親親密密地擠在主座之上。
“這旗是假仿的,用料相類,但云錦帆的旗料是粹過藥的,在陽光直照下會映出七彩而在燈光下卻不會。若不看彩,就得靠紉旗的銀線來分,真旗盤的是靈蛇紋,而不是這種看著類似的虯龍紋……”,為防著身邊的男人以後被糊弄,暫撇了輕愁的曼雲。仔細地開始誨人不倦。
“為什麼是蛇不是龍。翻江倒海,龍不是更厲害些?”,蕭泓故作好奇地蹭近細看,腦袋直接擱在了曼雲的肩上。他的女孩更適合鑽了牛角尖地去琢磨著配藥制錦。而非跟著自己攜手並肩打打殺殺,經了幾次近距離的驗證,現下蕭泓已能得了結論。
有些遺憾。但能接受,也喜歡。況且這樣輕啟唇。圓睜眼一定要讓人信她所說的固執樣兒,直撩得人很想狠狠地咬下去……
蕭泓貼在曼雲頸部的火熱雙唇沒等行動。就又撤了回去,緊緊地繃成了一條冷漠的直線。但緊箍著曼雲身體的手仍不放,只將女孩的臉轉了方向,摁貼在了自個兒的胸口上。
收拾掉那幾個逃逸賊人的盧鷂子回來了,還帶著剛才為他們提供幫助的義士們。
跟在引導的盧鷂子身後進了船廳的是位身量高挑的女子,烏雲鬂斜插銀簪,眉眼盈盈,瓊鼻檀口卻掩在半隱半現的紅色蒙面輕紗之下,曼妙身姿更是被一團火紅勾勒得凹凸有致。
待看到船廳主座上的俊美男子懷中居然還緊摟著個看不清面目的少年,紅衣女子的眸光微微一愣,但又立即復了爽朗大方,行雲流水地行了禮,嘴裡也俏聲地自介道:“雲錦帆紅姑見過蕭公子!”
雲錦帆紅姑?與紅梅有著幾分相類的聲音聽得入耳,曼雲的脊背立時一僵。
蕭泓象是摸著只小貓咪樣,趁著良機在曼雲的美背上蹭蹭手,同時略帶著點驚異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道:“你是紅姑?雲錦帆的雲姑……”
紅衣女矜持一笑,示意著跟在身後的一個漢子將一面銀色小旗交到了馬臉的張護衛身上。
“這旗倒是真的!跟原來我們花了五萬兩白銀請的旗兒一樣!”,剛才現學的蕭泓立時現賣,不等旁人去直主動伸手要來鑑定,
誰收過你家的五萬兩!明明那些本就是你們該出的養家費!自覺吃力不討好被扣上財迷帽子的曼雲悶聲哼著,狠狠出手一擰。
受不住痛的蕭泓將曼雲小心地移到一邊擠在身後擋著,自個兒的身子向前挪挪,看著倒象是有些見新人忘舊人的蠢蠢欲動。
被示意請了上座的紅衣女,雙眼之中更盛開了喜意,爽朗應道:“小女子正是雲錦帆主事的紅姑。此前見了公子這船與其他兩船打殺,還以為是道上火併或是江湖尋仇,不想起了誤會才袖手觀之。直到公子家人拿賊到了灘上,呼喝之聲入耳,才曉得是有人在冒了我雲錦帆之名。”
“所以,姑娘為正聲名就出手幫我們拿賊了!”,蕭泓撫掌柔聲嘆著,硬又捱了一記暗掐的雙眼漾起了一泓春水。
即便拋卻了上面交待的任務不說,在信報之中未點明身份卻被要求要盡全力釣上的男子單憑著皮相,也讓人覺得此行不屈。
紅衣女的臉頰暗飛了緋霞,忍不住偷眼兒看了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