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報到呢,他怎麼就知道,鹽引這個最肥的差事能被他分管?”
二太太和陸婷姝皆是滿臉驚疑,陸婷姝更是問道:“三娘如何還懂得這些?我和你二嬸孃都不知曉這個!”
商戶人家的女子,再能幹也就是滿腹生意經了,官場上的官職和內幕她們怎麼會懂,因此也不怪兩人這麼驚訝。
陸清寧笑道:“三娘之前先是落了水,後又是在山路上撞傷了背,閒得無聊時便想看些雜書解悶兒;可老太爺書房裡的書。一本話本子都沒有,講的全是這些……於是三娘也便勉強看了幾本,雖是一知半解的,總算記住了些。”
孫姨奶奶自打知曉她愛看書,隔三差五的便給她送幾本到清寧園去,再將看完的帶走;陸清寧也不挑剔,孫姨奶奶送什麼來她便看什麼,何況這位姨奶奶做丫頭時,便是在書房裡服侍的,送來的書無論如何也不會太過晦澀難懂。
二太太兩人頓時恍然大悟。連帶著之前的緊張也消失了大半。
三娘一個孩子都懂得這種承諾不能輕信,想必老太爺也不會被輕易騙過——何況這種大事。包明培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又能跟老太爺談成何等程度,還不是先替包天磊轉達一句,其餘一切有待詳談。
“再者說,就算包同知真是掌管了鹽引這一塊,這大肥肉又沒一直襬在同知廳。等他上任了隨便被他拿來用。他新官上任,便敢在老鹽商們嘴裡奪食?”陸清寧輕笑著。繼續給二太太和陸婷姝解心寬。
“掌管鹽引的同知大人再能拿著鹽引做文章,也沒有必要搞得如此雞飛狗跳,只待他到了任上,那些老鹽商們早就該將孝敬送到他面前了;叫他為了陸家得罪他人,將別人手裡的鹽引強奪了再交給陸家,陸家難道還能比老鹽商出的孝敬還多?”
“那些鹽商,哪個又是白給的。全是心狠手辣的主兒,他若非得這麼做,反而給他自己找了無數麻煩,難道他傻麼!”
陸家當初做皇商便做了多少年,可也不過是做做糧食與茶葉。鹽商這一處從不敢染指;外祖謝家至今還是皇商,也從來不曾沾過這一行。可想而知,鹽商早就被某些商人壟斷得死死的。
陸婷姝頓時撫掌大笑:“原來如此!還真是這個道理,就算換我做這個官也是一樣的,只要鹽商不少孝敬,何必得罪了他們,樂不得坐享其成呢。”
二太太更是嘆氣笑道:“這些包家人……還真是狡猾的可以,他們當這是姜太公釣魚呢。”
“雖說鹽引這個事兒,老太爺不會輕信……三娘怕的是,只要包大人上任了,老太爺多少也要給他些面子。”陸清寧的眼神望向了添芳園方向,“因此二嬸孃與姑母還是儘早做些打算吧。”
陸婷姝微笑道:“咱們行的正坐得直,不怕她復起。再說了,復起哪有那麼容易的,她就算是裝出來的病,也得慢慢好,否則便是將陸家人全當傻子了!”
話是這麼說,陸婷姝的心裡其實卻挺悲哀。包天磊的長子包明培才剛十六七歲吧,就這麼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都敢來與老太爺空口說白話,看來陸家過去實在是太仁慈了……
包氏老太太當年不過是個被孃家送人的小妾,後來卻能堂而皇之坐上陸家主母的位子;離開孃家時半點嫁妝都沒有,後來卻能靠著陸家養活包家一大家子人,還培養出三兩個秀才舉人甚至六品官兒。
陸家的人軟弱好欺!陸家的錢花著舒坦!若不是早給了包家人這麼個看法,包天磊怎麼能這麼早便迫不及待的打發自己大少爺來報信,還拿著根本不可能的鹽引跟老太爺談條件!
陸清寧卻冷冷的眯眼,看來待會兒回了清寧園,是該給外祖寫封信了——老太太一旦復起,最先便得對付太太,太太還有兩個多月便要生產了,可不能節外生枝!
三人正待進一步商量下,看看究竟是要等梅媽媽打探回來再說,還是立刻做些防範,便聽得門外響起個細細的聲音:“三姑娘,奴婢有要緊事稟報。”
是水晶!陸清寧徵詢的看了看二太太和陸婷姝兩人,兩人皆點頭,她這才喚道:“你進來吧!”
又對二太太兩人說道:“我今兒一早又給四姑娘請了個郎中來,若這個郎中還是看不出她的毛病到底緣何而起,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二太太不屑的笑道:“你們大房這幾個裝病裝的都是一門兒靈,怕都是老太太的徒弟吧。”
水晶此時也推了門進來,幾步走過來先給二太太和姑奶奶施了禮,這才走到陸清寧跟前,卻不開口說話。
“二太太和姑奶奶都不是外人,你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