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都是極嚴厲的。”他端起酒杯,安慰白鑫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別總記在心上。來,乾杯。”
白鑫也端起酒杯,和柯麟碰了一下,仍是恨恨不解氣地說:“老兄,有些事能忘,有些事是永遠也忘不了的。”說完,又一口喝下杯中之酒。
白鑫的話語,讓柯麟心裡陣陣發冷。事後,他又去看彭湃,正好楊殷也在,三人來到田野間,邊散步邊聊天。
“柯麟,你的個人問題怎麼樣?”彭湃像個無憂無慮的大孩子,好奇地問。
柯麟搖搖頭:“還沒有考慮呢。”
“你28歲了,該考慮了。有目標嗎?”
柯麟在彭湃面前是最坦率的,他笑笑說:“大學有一個女同學,對我很好,可是我們志不同,道也不合,只有放棄了。現在,有一個小護士,她人很好,也追求進步,是共青團員。”
“好哇!”彭湃眉毛一揚,高興地說,“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柯麟搖頭一笑:“嗨,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們只是互相心存好感,還沒有正式談。”
“噢,我知道了,”楊殷插話說,“就是達生診所的小陳,是吧?”
柯麟臉有些紅了,笑著問:“你們看她怎麼樣?”
楊殷誇讚說:“好哇!一個非常好的姑娘!”
彭湃看著柯麟鼓勵說:“既然如此,就進攻啊!追求姑娘就像打仗一樣,有時迂迴,有時就得正面進攻。要抓緊啊!”
這時,後面傳來小沛的哭鬧聲。彭湃向後看了一眼,“小傢伙又鬧了,我去看一下。”說完,向著妻兒跑過去。
柯麟看了看蹦跳著跑去逗孩子的彭湃,回過身來對楊殷說:“老楊,我要給你反映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
“白鑫來找過我看病,他對彭湃同志有怨氣。”
楊殷臉上出現不相信的表情,驚異地:“是嗎?他怎麼說?”
“他講到在海陸豐革命根據地時,他的一個親戚,是個軍官,因為背叛革命當逃兵被處決了。他在說起這件事時義憤填膺,我在想,如果白鑫在這件事上與彭湃同志結下私仇,可得要小心提防他。”
楊殷沉吟一下,不以為然地笑一笑,解釋說:“我看不至於這麼嚴重吧。對白鑫我還是瞭解一些,他也可能是一句氣話。戰場上,槍斃逃兵是很正常的,何況他的親戚還是個指揮員,臨陣脫逃危害更大。他參加革命那麼多年,應該理解彭湃。”
柯麟仍然不放心,提議說:“依我看,還是提防一下好。為謹慎起見,這件事是不是應該給黨組織彙報一下?”
楊殷皺起了眉頭:“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柯麟還待再說,見彭湃跑過來,便停住話頭。
柯麟的提醒沒有引起楊殷的足夠重視,對白鑫也沒有絲毫防範。白鑫還是以中央軍委秘書的身份在周恩來和彭湃身邊工作。
有一次周恩來在白鑫家裡組織召開軍委會議,參加的人員有彭湃、楊殷、顏昌頤、邢士貞、張際春等領導同志。
作為秘書的白鑫殷勤地為大家泡茶,他給別人都是一隻手端過去,唯獨對周恩來和彭湃是恭敬有加,雙手捧上。
周恩來品了一口茶,點點頭稱讚:“白秘書,你這茶不錯啊!”
白鑫得意地說:“這是我特意弄來的頂級碧螺春呢。”
彭湃皺了一下眉頭說:“我們開會喝一般的茶就行了,何必要搞得這麼奢侈。”
白鑫獻媚道:“我看到領導同志都這麼辛苦,就自己掏腰包買了這茶,也算我對革命的一點兒貢獻嘛!”
“是嗎?自己買的?”周恩來看了白鑫一眼,“先謝謝你了,但下不為例。”
白鑫笑著說:“好,好,下不為例。彭湃同志,我首先接受您的批評。不過,您得嚐嚐這茶,那真是滿口清香,沁人心脾啊。”
彭湃說:“等一會兒再喝吧。”他掃視一下入會的領導同志,“都到齊了,今天召開一次軍委開會,請軍委書記周恩同志給我們講講當前的形勢和任務。”
周恩來滔滔不絕地講起形勢。白鑫很認真地記著筆記,他要偽裝,偽裝得讓在座的中央軍委領導絲毫不能對他有任何的懷疑才行。
軍委會結束後,周恩來告訴彭湃黨組織的一個決定。
“彭湃同志,組織上安排你和許冰到莫斯科學習一段時間。”
“噢?是嗎”彭湃覺得有些突然,“什麼時間走?”
“你趕快準備一下,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