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是非常神聖、不能不在夢裡夢外都激動萬分的。

許久不見你的信。遙遠的你,還能聽到我的夢嚀嗎?

雷:

時空阻隔,對你這樣那樣的夢想,不免感覺陌生。

古人“山居讀易”,層巒疊嶂中一茅屋、一長案、一茶壺,便有說不出的情致。然而,在你,此種風雅卻透著寂寥。不過,也許是我多心——春去秋來,自然有她陪你賞花聽雨。

相形之下,我的願望平淡無奇,但每每實現,還是欣喜。

昨晚,與他去“華星”看電影。新片很多,動作、懸疑、驚悚,滿牆的海報令人眼花繚亂。我一心享受“視聽盛宴”,他卻猶豫不決。追問之下,才知道這個人高馬大的男生“神經纖細”、怕鬼怕血。我嘲諷他“膽小如鼠”,他只是傻笑。

結果我們看了溫情脈脈的《天使之城》。說來好笑,“經典回顧”的片子九點才上映,為了不錯過宿舍門禁,我倆沒等到故事結局,十點多就開始一路回趕。

從南門到宿舍,兩人邊笑邊跑,停下來已喘不上氣。

然而時間尚早。

他有些流連,卻不太適應女生樓前“越夜越愛”的場景。

樹下已沒有空地。成雙成對的影子糾纏在一起。月色溫柔,晚風甜膩。

我和他站在路口燈下。他目不斜視,我也笑得尷尬。

“不知電影結局怎樣?”他終於找到了話題。

“嗯。”

其實我看過那片子,也知道結局,但兩樣我都沒有告訴他。

五 春風·追趕(8)

※ ※ ※ ※ ※ ※ ※ ※ ※ ※

暮色漸濃。常春藤爬過的地方,依舊散發著太陽的香味。

“顏讓你再等一下……”希斯一下樓就衝我嚷嚷。

“謝謝。”我已學會旁若無人地回應。

“耐心點……”希斯推了車,又轉身提醒,“她很磨蹭的。”

“嗯。”我微微一笑。

校園廣播裡是趙傳的經典老歌。那無邊無際的夢想與無遮無掩的愛情,就像荒地上的玫瑰,直白而憔悴。

我點了一支菸。淡淡的白煙晃過臉頰,彷彿季候溫潤如玉的手,在夢境邊緣輕撫額頭。

“是不是等了很久?”她的長髮在燈影下迎風吟唱。

“沒有。”我下意識地熄滅菸頭。

“聽廣播了嗎?有沒有聽趙傳那首歌?”路上,她問我。

“嗯。”

“我下鋪為男友生日點的……據說是兩人的‘定情’之歌。”她放慢腳步,“我也喜歡趙傳,比如《那個傻瓜愛過你》……”

“如果現在有人唱給你聽,你會不會‘以身相許’?”

“考慮考慮。”

“真的?”

“假的。”

兩人一起大笑。

※ ※ ※ ※ ※ ※ ※ ※ ※ ※

顏:

你的感覺很對,一個人的悠閒多少是透著慘淡的。

春色濃重,山裡的黃昏越發迷人;但之後的夜,卻格外寂靜、冰冷、黑暗,令人不安,也令人逃不開溫暖的蝸居。連續兩天請假。聽說老闆常走出辦公室詢問我的去向,突然有些不忍——所以掙扎著上班,再沒有揮霍人家畢竟不薄的期望。

中午在公司吃“便當”,是早起用電飯鍋煮好的白飯,比單位的盒飯更有嚼勁,搭配“蘿蔔乾”、 “大頭菜”之類,可以吃很多。午後,全然不顧同事的譏笑,狂曬太陽,偷寫“情書”,繼續營造“花心”老頭的形象。

上週末從山底撿回一隻貓,一月大小,黑白花樣,暫時取名“小寶”。費了整個下午給她洗澡,然後就熟悉到可以一起躺在床上看片的程度。然而,可憐的貓,不甘心在我上班時獨守廚房,終於從北窗奮力躍出,“死得很美”。

算起來,一起生活的日子統共才兩天半,但我至今仍記得週一早上她蹲坐在我碗邊“喵喵”討吃的模樣。

滿是心疼地寫完我與“小寶”的邂逅,又近傍晚了,下班,泡麵。也許不會如你所願地肥起來。

雷:

“小寶”?讀到這個名字,著實大笑了一陣——你以為它是特別的,其實它就是一隻野貓。

沒貓可逗的黃昏,我常在水房磨蹭。左右都是熟人,洗衣服的慢條斯理,開玩笑的口沒遮攔。所有話題都很老套,只是露骨的更露骨,刻薄的更刻薄,搞笑的更搞笑。但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