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哭個不停,何氏走又走不得,留又不想留。再者自分了家,撕破臉皮後,有些話也不能狠勸,她也懶得再勸。
春桃抱著李薇從外面進來,進院就叫,“娘,梨花非要找你。”
何氏登時心中一鬆,忙開了房門。
李薇一進院子就聽見李王氏的哭嚎,心裡頭一陣的抽抽。生在農家的她,總是無法理解和習慣老太太們動不動就坐地拍大腿唱著詞兒的哭~~~~~~~
“梨花咋啦?”何氏從春桃懷裡接過她,看她小臉繃著,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
李薇心裡頭笑著,裝作一副極不高興的樣子,哼哼嘰嘰的指著外面,也不開口說話。
春桃面帶急色,梨花自從生下來,不是笑眯眯的,就是很有精神安安靜靜的玩著,還從沒有這樣無精打彩過呢。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催何氏,“娘,快看看梨花是不是病了。”
何氏經春桃這麼一提醒,忙板過她的小臉兒左右看看,又額頭抵額頭試試溫度,捏她的小嘴兒看看舌苔……
李薇被她娘一陣子搗鼓,腦門兒上浮起一根根黑線。心說,娘咧,我是來解救你的,你咋不走啊?
海英在裡面聽見,走出來,“大嫂,咱娘沒事兒。你帶梨花去看看吧。”
這整個老李家,海英算是跟她最親近的。雖然因為分家的事兒,大半年的沒來往,但也沒聽見旁人傳她在背後嘀咕自己,海棠偶爾說得過份了,還幫著自己辯兩句。笑笑,“好,那我先回去,你們勸著點。也不是啥大事兒。跟自己兒子能有多大的氣可生的?”
說完抱著梨花出了老李家院子。剛轉進竹林小道上,梨花就歡實起來。何氏奇怪的瞧了瞧,見她與平時沒兩樣,以為她是突然發作小脾氣,粘人呢。也沒往別處想,看看今天的太陽也好,曬得人暖暖的。就抱著她和春桃去東面小溪邊走走,這會溪邊兒一叢叢棠梨花開得正盛,柳條子也伸展著低低的垂在溪水之上。
遠處李海歆大娘娘正在清稜稜的溪水中放著家裡的幾隻大白鵝,何氏遙搖的與她招呼了幾聲。
母女三人在溪邊走了會兒,等日頭移過頭頂,何氏尋思著溪邊本來水氣就濃些,別再把孩子凍病了,便抱著她回家。
李家老三已經走了,李海歆一人坐在堂屋,正想著什麼。
何氏問老三到底因為啥和婆婆吵架,李海歆嘆了口,又無奈笑笑,跟何氏一說,何氏也覺得好笑無奈。
原來李家老三今兒按照九娘娘給的地址,去了何家堡訪訪這閨女,那胡老二家開著油作坊,光聞著味兒也不難找。結果,剛繞到后街上,遠遠的認準門兒,還沒到跟前兒,就看見街口有幾個女人在說閒話兒。說說笑笑,大聲的很,也不避人。
與他走對頭頂,過來兩個年輕小子,穿得倒是光淨體面,就是臉上流裡流氣的,走到那幾個女人旁邊兒,親親熱熱的叫著姐姐嫂子啥的。
其中一個女子長得也算周整,細眉挑眼兒的,穿著一身嶄新蔥綠的衣裙兒,和那兩個小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歡,時不時還放聲大笑,透著一股子輕浮勁兒!李家老三一陣的噁心,心說誰家的閨女這麼輕佻。
正想往前走,聽見後面有婦人叫她:秋萍。
李家老三愣了下這才明白過來,這個就是九娘娘給他說的親,頓時如吞了幾百只蒼蠅般,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心裡頭氣九娘娘竟然把這種人給他說親。就這麼連胡老二家的門兒也沒認。扭頭回來了。
回到家李王氏問他那閨女咋樣,他說不行。至於因為啥不行,他覺得這事兒說出去丟人,就不肯說。
他愈是不肯說,李王氏愈急。逼急了就說出前面那句話兒來。
何氏想起李家老三小時候,也是這副悶性子,有什麼話兒,你問個三四遍兒,還得不了他一句回應。想著老三小時候,又突然想起二丫頭春蘭,這麼一對比,春蘭的性子倒是隨著老三多一些。
“我當是啥大事兒呢。”何氏笑了笑,“老三即是親眼瞧見了,不成就不成唄,又不是她一個未出嫁的閨女。你娘不是給老三相了三四個呢?”
李海歆嘆了口氣,“要光這一件事兒,也好辦了。”
何氏奇怪,“還有啥事?”
李海歆苦笑著,“老三,看中去年冬上給中街六斤說的前王村的那個閨女了。”
何氏愣了下,笑道:“哎喲,娶那閨女可得讓你娘大出血了。”
第三十四章 永年入學
李家老三看上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