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後,露出半邊身子,依舊明朗如初。他是想說什麼?
李薇苦惱的抓抓頭。佟蕊兒己在前面叫嚷。李薇忙交待一句,別亂跑,匆匆去了。賀府再有錢,也是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堆積出來的,哼哼,她這口雖如螞蟻撼大樹,可咬一口是一口。
方碧瑩給她的第一印象是嬌小姐,若再深一點就是符合大家閨秀作派的嬌小姐,可今兒晚上她卻象要執意向眾人展示她的才華一般,一連猜中了五道迷語,就連方洪也猜中一道。
李薇自然毫不客氣的把賀府發的小紅包都入自己的小腰包。
直至快到賀府大門口兒,方碧瑩對著一道詩迷苦思冥想,秀眉緊蹙,李薇看過去,只見上面兒寫著,“倚闌干,東君去也,眺花問,紅日西沉。閃多嬌,情人不見。悶淹淹,笑語無心。”
登時挫敗之感上頭,這哪是迷語啊?看天色也不早了,方碧瑩這副模樣,估計是猜不出來了,又記掛著佟永年,便說要回家。
佟蕊兒覺得沒面子,拉她不准她走,李薇撐著身子要走,兩人一拉一拽之間,佟蕊兒手猛一鬆,李薇身子坐倒在地上。
正在這時,從賀府裡面出來快速駛出一輛馬車,趕車之人呼呼喝喝,“讓開,讓開,都讓開”
轉眼之間己到李薇眼前兒,她被佟蕊兒剛才那一鬆手跌到青石板地上,半邊身子都是疼的,眼見那輛馬上衝著自己而來頓時慌了神兒,手上竟使不出半點力氣
“作死,敢擋我家少爺的路”車伕一聲喝罵,李薇便聽見鞭子破空聲響,忙雙手護頭,猛的一縮,心說這一鞭子下去,姑奶奶就跟賀府誓不共戴天
“梨花”
“梨花”
佟永年正沿著腳下的青磚小道沉思,突聽這邊的動靜,抬頭一看,臉上刷的失去血色,大叫一聲,飛奔過來,一個轉身將李薇護在身下,下一刻鞭子己抽在他身上。方洪氣得一個閃身過去,抓住車伕的鞭子,順著一股子慣性把車伕帶下車來,連抽帶罵
跟來的幾個婆子兩個小子登時慌了神兒,連忙扶人的扶人,制止的制止。
“呀呵,我當是誰呢,”一個輕挑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隨即車簾一挑,一個十四五歲大的少年探出半個身子,掃了一眼正扶李薇起未的佟永年,從懷裡掏出錢袋子輕飄飄的扔了過去。
轉向方洪似笑不笑的,“方府太少爺到我們府裡來,怎麼不去使人進去打個招呼?莫非……”他頓了下,撇眼仍舊十分熱鬧的花燈架,“莫非是圖我們賀府的賞錢麼?”
方洪氣得脹紅了臉,冷笑著把鞭子一揚,照著那車伕又甩了過去。
“梨花,怎麼樣,摔到哪裡了?”佟永年扶起她,急切的問,“疼嗎?”
李薇扯了扯嘴角,揉揉小屁屁,剛才可是結結實實的摔個了屁股墩,尾巴骨好疼,不知道摔裂了沒有。撇了眼嚇得不知所指的佟蕊兒,強笑笑,“沒事兒。你背上疼嗎?”
佟永年搖頭,扶她起來。
正在這時,方夫人因見這幾人久去不歸,不放心,派方府大管家方大壯與兩個家丁找過來,問三兩下問清原由。
方大壯忙問李薇與佟永年可有大礙,兩人均搖頭。方大壯心頭略安,黑沉著臉兒朝賀永凌拱拱手,“大少爺打傷的可是我們府上的貴客,得給我們方府一個交待才行”
賀永凌冷哼了下,臉兒上透著不耐煩,又似急著趕路,伸手探入懷中搖出一張銀票來,夾在指間抖了抖,“一百兩銀票奉化錢莊的通兌,可夠?”
方大壯神色不變,伸手接過,不卑不亢的說,“夠與不夠,還要看我家老爺的意思。這銀子權當作賀大少爺的賠禮。”
賀永凌哼了一下,放下車簾,馬車疾馳而去。
“李少爺,李小姐,要不要請大夫?”方大壯賠笑詢問。李薇看看佟永年,搖了搖頭,“沒事,回去擦了藥酒就是。”
方大壯聽她這樣說,鬆了一口氣兒,忙把賀永凌留下的銀票奉上,轉身喝斥身後那幾個婆子。
李薇知道方府正在求著永年舅舅,怕他們回去哭天抹淚兒,黃了方老爺的生意。其實今兒,若不是佟蕊兒那一拽一拉,也不會有這檔子事兒。
再者賀府雖可氣,害得他捱了一鞭子,但是現在只能忍。那賀永凌看起來是個敗家子加草包貨,將來若是他要替他娘討公道,也許會順得多。
直到眾人去了,方才圍觀之中,有兩個年長的賀府下人躲在一旁小聲議論著“剛才那個被小伍抽鞭子的孩子,象不象咱們府裡的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