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瑣事,夫人就讓他們自己個兒做主吧,莫事事操心, 倒累著自己個兒。”
賀夫人一愣,賀蕭穿好衣衫,深深看她一眼,也不多說,便去冼簌 。
秋月進來侍候,卻見賀夫人神色不好,坐在床沿沉思。
忙上前,輕聲叫道,“夫人,可是有什麼事兒?”
賀夫人眼皮抬了抬,復又低下頭.突又抬頭,“昨兒那兩院子的人 都有誰在新房那邊兒幫忙?”
秋月聽賀夫人這般問,心頭一動,上前悄聲道,“夫人,莫非老爺 知道了?”昨兒夜裡夫人才敲定要往二少爺院中送的人,只是幾個粗使 丫頭,為的不過是布個眼線,誰承想這麼快便傳到賀蕭耳朵裡面。
可賀夫人仍是有疑惑,以往內宅之事,賀蕭從不過問,怎麼今兒卻 這般反常。思量了半晌還想不明白。
秋月想了想道,“好象是喬姨娘跟前的話兒在跟前晃過幾圈子。”
賀大夫人眉頭一挑,“話兒?”
秋月確定的點點頭,“奴婢記得是派了她一個引客的差,應該是她 。待會兒再去王管事那裡查查。”
賀夫人眼睛眯起來,“喬姨娘心思也夠活泛。”
秋月聽不大明白這句話,滿臉疑惑。正要問,賀夫人已站起身向洗 簌房走去,“粗使丫頭讓她自己做主挑吧。”
賀永年的院中,早起的丫頭們先到廊子下聽了聽正房的響動。便各 自輕手輕腳的燒水或者準備待會兒請安敬茶事宜。
李薇這會兒已醒來,室內喜燭已燒盡,因有厚厚的帳子垂著,千工 床裡,仍是黑漆漆的一片,李薇先盯著帳子頂發了會兒,才悄悄轉頭, 藉著從窗紙透進的微微青光,艱難打量著身側正熟睡的人。鼻眼兒均是 模糊的一團,強強能看出鼻子的輪廓,他睡得很要靜,呼吸聲細而綿長 ,幾不可聞。
搭在腰間的胳膊微微動了下,李薇轉頭悄笑,“你醒了?”
賀永年另一胳膊伸來,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溫熱的胸堂讓李薇舒爽 的嘆了一聲,主動將身子向他貼近……細軟的觸感也引得賀永年跟著一 嘆,將將下巴頂她的頭頂,“嗯”了一聲,問,“睡得好麼?”
李薇也將小手搭在他的腰間”臉貼在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中衣. 聽著他一聲聲穩健的心跳,輕笑,“嗯.好。兩個人睡好暖和。”
賀永年胸腔震動輕笑起來,修長的身軀將她的身子完全裹住。
天色亮得很快,不多會兒一室的黑色也青蒙起來,李薇推推他的胸 膛,“我們起身吧。”
賀永年點頭,在發上輕吻一下,挑開帳子去拿衣衫,見李薇要動, 他伸手一按,“別動,等我去薰衣服。”
李薇眼圈驟然紅了。他初到自己家的那年冬天.新東屋未蓋起前, 一直由他照顧著自己的起居,冬天的棉襖子太涼,那會兒他總是在她起 床前,將棉衣棉褲燻得暖暖的……
心中感動柔情塞得滿滿的,卻還是嘟噥道,“有青苗幾個呢,幹嘛 要你做這些事。再說,都入了春了,哪裡還那般冷?”
賀永年披了外衣,一邊將床帳撩起來,微微光亮從他背後透來,卻顯得面目愈發模糊不清,輕笑著,“我願竟。”
李薇擁著被子坐起來,將頭抑得高高的,“好.那你快去吧。待會 兒丫頭們便該來叫起了,被若被人瞧見,傳將出去,說賀二少爺見天侍 候二少奶奶穿衣,旁人可是會笑話的……”說著伏在被子上咭咭咭的笑 將起來。
賀永年穿好夾衣,取了她的衣衫來,將炭盆撥旺,籠在上面烤著, 看著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也跟著笑起來。
麥穗聽到響動,立在門外躬聲道,“小姐,姑爺可是起身了?”
李薇停了笑,接過賀永年烤熱的衣衫.利落的穿上,一邊下床,一 邊道,“嗯,進來吧。”一邊向次間走。
麥穗幾個將掌著燈端著熱水盆進次間,這時院門微響,春月秋月和 大夫人跟前的崔媽媽三人進了院子。
青苗瞧見,忙喊了麥穗一聲。李薇擺手,“去吧,瞧瞧是誰來了。 ”一邊洗了熱帕子遞給賀永年。
麥穗挑簾出去,一見是這三人.親熱的叫著迎了上去,崔媽媽笑道 ,“二少奶奶可起了身?”
麥穗道,“起了。我剛去夫人院中瞧過,守門的媽媽說還未起身兒 .這會兒可是起了?”
幾人敘著閒話兒,走到正房外,麥穗立在外面回稟,“回二少奶奶 ,太太跟前兒的崔媽媽春月秋月姐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