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發生,荷香說沒有。
於是她便猜可能是賀蕭突然興起,搞這麼一個家宴出來。
將近午時,兩人到了飯廳。今兒人還真是齊,連久不見面兒的賀大少爺也在。一夫一妻兩妾,兩兒兩媳,一雙嬌女兒,倒將飯廳襯得熱熱鬧鬧的。
賀夫人每每在賀蕭跟前兒時,便笑得份外和氣溫柔,招呼二人道,“來,趙夫人那裡收拾得如何了?”
李薇照實回答,“謝太太關心,已差不多了。”
賀夫人極滿意的點點頭。賀蕭看向賀永年道,“廣西路遠,你與趙大人又是連襟兒,生意上的事兒且先不忙,若有需要,你去送一程也可。”
賀夫人笑著插話道,“老爺說的是。趙大人在宜陽六年,這點情份是要盡的。”又向賀永年道,“安吉新開的鋪子,你也不用擔心,若是忙不過來,你大哥能代你去盯一陣子。”
賀永凌突然插話道,“母親,不行。前兩日我在安吉結識了一位金姓商人,此人是專走倉鈔換鹽引,販賣官鹽的門路,我與他相談甚是投機,近些日子我有的忙!”
李薇聽得一個“鹽”字,不動聲色的撇了眼賀永年。
第197章 大家都有小算盤
李薇聽得一個“鹽”字,不動聲色撇了眼賀永年。
賀永年只是眉頭微動,神色不變,只聽賀永凌眉飛色舞的道,“這位金老爺走的是兩淮鹽運御史費大人的門路,有多少鹽引便能換來多少官鹽,他與我說了,若想走這條門路,他可以從中牽線,將我引薦與費大人認識,他還有折價收鹽引的門路,若我有興致,也可以從中牽線,不過,他要在中間抽成打點官員……”
他五官與賀永年還真有三四分的相似,李薇看著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淺薄樣,一陣惡寒。生平最不待見的便是還未做成一點成績,便沾沾自喜自我感覺良好四處賣弄的男人,偷眼瞄了下立在他身側的賀永年,眉目無波靜靜立著,雖然沒什麼表情,也讓人極舒心。
心中暗喜,還是自家的看著順眼。賀永年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偏過臉來,李薇悄悄向他咧了咧嘴……
這邊兩人悄悄互動,那邊兒賀蕭已皺起眉頭,沉聲打斷,“我說過多少次,不準沾染鹽鐵之類的生意。這些官賣的生意,水深不及底。多少年相交的官員都不能保你的鹽引能兌出鹽來,何況只是個一面之交的商人?”
賀永凌談得高興,突然被賀蕭這麼一通訓斥,神色極為尷尬,強自辯解道,“父親,雖是一面之交,給他應得的利益,為何不可?況且,哪個為商之人不是想盡辦法尋鹽鐵的門路……”
賀蕭再度沉聲喝道,“鹽鐵不能沾!”
賀永凌被他這麼一喝,臉色脹紅,雖低頭不語,看身形姿態,顯然並沒有完全打消念頭。賀夫人連連打圓場,向賀蕭賠笑道,“老爺,凌兒也是為了我們賀府的生意,若是這門生意當真不能做,你細細與他講,何必發這麼大的火?”
賀蕭冷哼一聲,“鹽鐵利大哪個商人不知?哪個官員不知?可現如今鹽政敗壞,多少人手握鹽引支不出食鹽,眼睜睜的看著鹽引變作一張廢紙?商人支鹽如登天之難,有守候數十年不得支的,轉而讓兄弟妻子支取……你!”
賀永凌見賀蕭生氣,不敢多說,不過還中咕噥了一句,“那金老爺也說過,有勢支鹽易如反掌!”
賀蕭將手中茶杯猛的往地上一貫,大喝,“從明兒起你不用再管鋪子了。”瓷片四濺開來。屋內氣氛瞬時凝結。只有茶水在青磚地上沿著溝縫無聲婉蜒。
賀夫人大急,連忙去拉賀永凌,一邊向賀蕭賠笑道,“老爺莫生氣,莫生氣!經商凌兒自是不如老爺,他一時急切了些,你要教他才是。”
斥責賀永凌,“快向你父親賠罪,說你不做那官鹽的生意!”
大少奶奶申氏也在一旁賠罪道,“請父親息怒。”
見賀永凌不動,賀夫人又厲聲斥道,“讓你幫著你父親做生意,是為了讓你與父親分憂,不是讓你拿這等事兒氣你父親,還不快向你父親賠罪?!”
賀永凌臉上雖然仍然帶著不甘心不服氣,但語氣卻軟了下來,雙膝著地,跪在賀蕭面前,“父親息怒,兒子謹遵父親教誨,鹽字日後決不再提!”
賀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掃過賀永年,臉色沉著,好一會兒,才擺手,“你起來吧。從明日起,讓東子跟著你打點生意。”
賀夫人臉色難看起來。這位東子,賀府人稱東爺,是賀蕭的得力助手,除了宜陽和安吉的產業有賀永年、賀永凌分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