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這回我也不給你們衣裳換了”
趙昱森向周濂拱手致謝又致歉,“今日之事多謝周公子援手。內子姊妹情深意厚,一時失態,還望見諒”
周濂搖頭笑著,“趙兄不必客氣。這等事兒任誰碰上都不會袖手旁觀。再者,我也與李大叔一家幾次偶遇,也算是極有緣份更不會坐視不理。”
兩人進入亭中坐下。周荻看看哭得花臉兒一樣的四姐妹,撇撇嘴兒,“走吧,我帶你們去洗臉兒。”
又好奇的看向春桃,問道,“這個姐姐,剛才你又打又哭的,為什麼呀?”
春桃被她這麼一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說不清楚。大概是心裡怕狠了不打她氣兒不消吧?”
說著又看看春柳,她臉兒緊繃著,低頭只顧走路。笑笑,“打疼了吧?”
春柳眼兒也不抬,咕噥一句,“疼死拉倒!”
春桃笑了下,又嘆了聲,“先瞞著咱娘吧。不然,回去她又是一場哭”
趙昱森與周濂略作相商後,趙昱森便去了衙門,向衙門遞交了訴狀,告這兩個柺子略賣人口。然而縣衙此時仍是忙著災民一事,暫時無瑕審理。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未在衙門多做盤桓,但回到了家中。
周濂則是去了蘇員外家,向他們透了在街上碰到兩個柺子拐人,被當場抓獲的訊息,便也回來了。
李薇姐妹四人在周家呆到半下午,眾人情緒皆安定之後,才裝作若無其事回了家。
姐妹幾人臨走時,周荻一再說讓她們抽空再來家裡玩兒。可經過這件事兒之後,姐妹幾人哪裡還有外出的心思,整日乖巧的窩在家裡練字兒,何氏雖奇怪這幾個丫頭的安靜,也只當是春蘭產期臨近,幾個丫頭都長大了,替二姐擔心。倒沒想到旁的方面兒去。
春桃現在家裡有了孫氏母子做幫手,自己閒了下來。倒是不隔天的領著小玉來何氏家的院子。
周荻在家等了兩日,不見李家姐妹上門兒找她玩兒,便纏著周濂帶她到李家去。李家人多熱鬧,一家子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好不開心,她只來過一回便喜歡上這種氣氛,比自己家裡整日冷冷清清的要強出許多。
周荻性子本就活潑,自那件事兒後不過六七日,她便在李家混了個透熟。便也成了李家的常客。
李家人本就對周濂心存感激,周荻又沒什麼小姐架子,剛開始的幾次還留下個小丫頭在一旁伺候著,後來再來,她便把小丫頭和趕車的小夥計統統都趕回去,說個時辰讓他們到時候來接。
這天半晌午,院門“呯呯呯”的響起,李薇笑了笑,能這樣敲門的,除了周荻不作二人選。不過,今兒她倒比平時來得晚一些呢。
匆匆跑過去開了門兒,果然是周荻,她一副氣惱模樣,咬牙切齒的盯著巷子直看。李薇伸手頭往那邊兒張望了下,並沒有什麼惹得生氣的可疑人物。
不待她問話,周荻把她往院中一推,一腳踏進院門兒,叫嚷,“氣死我了”
李薇關好門兒,才回頭問她,“小荻姐姐,周大哥又惹你生氣了?”
上一回她也是這副模樣過來的,嘴裡嘟嘟噥噥的數落著周濂的不是。
“才不是”周荻氣哼哼的往裡面走著,挑簾進了西屋,溜著當門兒的桌了坐下,一拍桌子,“剛才在街上碰上柳家那丫頭,她竟敢當街奚落我,我,我……”說著又把桌子緊拍了幾下。震得伏案練字的春柳春杏都停手抬了頭。
春柳把筆放下,笑笑,“柳家丫頭是什麼人?”
周荻把小鼻孔一揚,“城西的柳家,祖上中過進士,做過官,自詡為書香門第。可那也是她家祖上她家現在有什麼呀,要財沒財,要官沒官,要才嘛,這柳絮兒的爹現在一大把年紀了還只是個秀才。不知道她整天假清高個什麼勁兒她還見天兒想盡辦法往那幫官家小姐堆兒裡鑽,厚著臉皮往上貼,上一回知縣大人的千金過生日,給她下了貼子,請她去。她就高興的分不出東西南北來了。見人便說,顯擺她與知縣大人的千金有多好的交情可誰不知道,人家請她去,是想看她諂媚巴結人出峰濃度相呢自己丟了人還不知道自己丟人,哼,真讓人噁心……”
“……本來今兒來時,我是要去買些糕點給虎子吃的,誰知道剛到那鋪子,還沒挑好,她就進來了。一見我就問,知縣大人的千金後日在府裡設宴,問請沒我請我去。哼我還沒說話呢,她就捂嘴兒假笑……‘怎麼可能請妹妹去,你們可是商賈之家’你們說,她氣不氣人”
周荻的小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結束了她義憤填膺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