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面道,“去叫人備馬車,送小香回去”
小玉聽了更急,若說她心底,也不是真有讓小香做嫂子的念頭,不過是眼氣春桃,對春桃又有些怨氣,再加上小香對趙昱森是有那個意思。再者小香此次來,她也打了包票的,給她找個好活計。
這會送小香走,不是打她的嘴巴麼?
連忙大聲喊,“不許送”
春桃也不說話,只看著趙昱森。本來春柳使人送話來,說小香安排好了,又擔憂她打什麼主意,說不若讓周濂在坊子裡給她挑門親事,好絕了她打什麼主意。
春桃知道春柳的好意,可哪有妹夫替姐夫做這種事兒的道理?自家人倒不說了,巴巴的扯了周濂進來,讓人看不盡的笑話
心中本就惱著,在門外遠遠聽見小玉叫嚷,心頭愈氣,這會小玉還是一副拎不清的模樣。
趙昱森已聽明白昨兒夜裡小香送湯水的前因後果,心中一陣煩悶,臉色黑到極點,暴喝一聲,“拉她走”
小玉眼淚叭嗒叭嗒掉下來,氣得渾身發抖,恨恨的瞪了春桃一眼,轉頭跑出書房。
春桃站起身子,也不理黑著臉的趙昱森,徑直往門口走。
趙昱森上前一步抓住她胳膊,“春桃”
春桃扭頭過來,眼圈微紅,淡淡的道,“什麼事兒?”
“你去哪兒?”
春桃輕笑了下,“還能去哪兒?回房!”
趙昱森拉著不讓走。外面的丫頭們都知趣兒,小玉哭著跑出來,原先跟著她的兩個丫頭,立時跟在身後去了,另兩個跟著春桃的,這會也悄悄退出院子。
書房院中,靜寂無聲,只有秋風將簾子,吹得輕磕著門框,發出有節湊的輕響。
趙昱森拉著她往回坐,陪笑道,“正好我也沒事兒,咱們說說話兒。”
春桃眼睛幽幽盯著門簾不出聲,任趙昱森拉她坐下,自從嫁了人後,她常常想起,自她懂事兒之後,何氏一次又一次在深夜裡低泣,那個時候說不怪她爹,那不是真的,小小的心思裡,也有過回姥孃家一住不回的念頭。
現如今才明白她孃的難處,李王氏不喜歡她娘,那個時候她不懂她娘那麼好的人,為什麼嬤嬤不喜歡她?現在才明白,要不喜歡一個人,實在也沒什麼道理。她自問做得夠好了,可小玉還是一天天的,愈來愈不喜歡她。
她常常與她娘受的那些苦做對比,然後便覺得自己遇到的這些事兒真的不算什麼。最起碼公公婆婆對自已還算不錯。
想到這兒,輕嘆一聲,“你去看看小玉吧。”
趙昱森坐著不動,也嘆,“小玉是爹孃太寵她了,你也別跟她一般見識。”
“那小香呢?”
趙昱森一愣,明白她的意思,突然一笑,“不是讓人送她回去麼?”
春桃嘆了口氣兒,“算了,她娘與咱娘交好那麼久,家裡兩個嫂嫂也不喜她見天兒在家吃閒飯,就找讓她去周濂的坊子裡吧”
趙昱森本想答應,男人思維與女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截然不同的,在他看來,即使是幫了小香,也是因為兩家多年近鄰的交情,不知怎的,在話將出口之際,突然改口,“不行,送她回去”
春桃說那話,本也是出於真心,她與何氏最象,多少都要顧兩家的情份,可想到小香如此不避諱的深夜給他送湯送水,便笑,“好”
趙昱森也笑,掃過桌子上放著的茶點,“來,你陪我吃些。”
春桃起身去盛湯水。又問,“若爹孃怪罪,怎麼說?”
趙昱森挑挑眉頭,“怎麼說?實話實說唄,就說她夜裡避了人偷偷送湯給我”
春桃撲哧一聲笑了,不再說話。
趙昱森吃了一塊茶點,接過她手中的湯,突然笑道,“幾個小姨子是不是經常背後說我些什麼?”
春桃一愣,搖頭,“沒有”
趙昱森喝了口湯,也笑,“沒有才怪自打幾年前梨花突然讓讓你讀書識字兒,我便知道,她擔心什麼。”
春桃轉頭一笑,“擔心什麼?”
趙昱森笑道,“還不是擔心我得了官,會嫌棄糟糠之妻?”
春桃啐他一口,“我才不是糟糠”
趙昱森點頭,“是啊,所以她們多慮了”
春桃臉上紅了一下,催他,“去看看小玉吧。她……”春桃想說,自從趙昱森得了官,她便不一樣了。但這話終就沒出口,小玉與趙昱森畢竟是骨肉至親,即使是他們夫妻無間,想來,他也不喜歡聽到自己說小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