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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去了。這巡漕御史一職,官不是太大,然而權力卻非同小可,漕運一切事務皆歸御史負責,地方上的總督、巡撫等大小官吏,均不得干涉,且還要受御史酌加調遣。也就是說,巡漕御史隸屬於京城,他直接對皇上負責。鄂羅哩派人去找英給之後,自己也悄悄地找到了一人,這人就是刑部郎中趙佩湘。鄂羅哩道:“聖上準備叫英綸任巡漕御史一職,若是,英綸將會去河南,那裡的漕運問題最多。想這英給小子,平日不學無術,又極其好色,此番離京,定會幹出一些不雅之事來。爾等可速去河南,叫巡撫清安泰大人將英給這兩個月在河南的所作所為查證清楚,報與本公公知道。事成之後,本公公保你接替巡漕御史一職。如何?”趙佩湘道:“公公之命,敢不聽從?屬下這就前去河南,公公放心便是。”鄂羅哩冷冷地自言自語道:“英綸啊英綸,若本公公所猜不錯,你此番前去巡視漕運,定是你末日來臨之時。”當然,這邊發生的一切,那邊的嘉慶是一點也不知道的。當英給走入大殿之後,嘉慶也沒要他跪拜,便執起他的手道:“連著兩個多月,朕為瑣事忙碌,也未和愛卿一塊兒敘談,實是朕之不是啊。”這英綸看上去著實和廣興不同。廣興只是一尋常男子,相貌無什麼過人之處。而英給卻長得儀表堂堂、氣度非凡,且鼻直口方、很有福相。見聖上如此待己,英給當然高興。“陛下,此番召奴才進見,所為何事?”嘉慶讓英給坐下,自己卻站在一邊。“朕與愛卿之間的友誼,真可謂是地久天長,然朕今日方才知道,卿到現在,還只是一個給事中啊。”言下之意,嘉慶早就想提拔英給了,只是公務繁忙,把這事給忘了。英綸一聽有門兒,內心不禁沾沾自喜,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倒也謙遜。“陛下如此說來,奴才委實受用不起。奴才以為,無論官職大小,都是在為國家為聖上效力。只要能為陛下貢獻自己微薄之力,奴才也就心滿意足了。”嘉慶道:“好,好,愛卿說得真好,真不愧為朕的知己。”嘉慶將英綸視為“知己”,那當然有一番來歷。這來歷,似乎也只有他們自己方才清楚。嘉慶又道:“朕記得,愛卿自入朝為官以來,還從未出過京城。對否?”英給道:“陛下所言不虛。奴才能天天仰望龍顏,心中很是知足。”嘉慶道:“話雖是這麼說,但朕之國家,屢屢爆出事端,愛卿這樣的人才,不代朕外出巡查,僅靠朕一人,又如何照管過來呢?”英綸聞言,大致便知怎麼一回事了。“陛下此次召喚奴才,莫不是叫奴才離開京城?”嘉慶道:“正是此意。適才軍機大臣奏言,國家漕運近年來一直不暢。朕,經過反覆考慮,朝中諸臣,唯有愛卿才可擔當巡漕御史一職。卿以為如何?”英給心裡話,我一個小小的給事中,在朝中甚無地位,早就快憋死了。當然,他口裡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樣的。“陛下,如您覺得奴才能擔當此任,奴才定義不容辭。”嘉慶連連道:“好,好,如此甚好。有愛卿這句話,朕也就放心多了。”接著,嘉慶又語重心長地對英給道:“漕運之事,關係民生民計。據朕所知,漕運的問題一直不少,尤以河南一段為甚。所以,朕打算派你去河南,為期兩個月。這兩個月裡,愛卿可要多多辛苦哦。”英綸答道:“為陛下辦事,再苦再累也毫無怨言。”接著,君臣相視而笑。只是,嘉慶沒有注意,英給在退至殿門時,曾和鄂羅哩互相瞪了一眼。

敲定了巡漕御史的合適人選之後,嘉慶頓然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一塊沉重的纏身的大石頭,終於被搬走甩掉了。

英給確實是一個沒有多大本事的人。鄂羅哩說他“不學無術”倒也不無道理。然而他的家世卻很不簡單。他是乾隆朝重臣溫福之孫,是嘉慶朝重臣勒保之侄,屬於“舊家大族,世受國恩”之列。不要小看了他這個身世,然而由於他本人能力的關係,他雖在朝中任職多年,名聲卻也不怎麼顯赫。他最大的嗜好,也可以說是他最大的本事,便是憑藉其英俊的外表,沒日沒夜地和女人們鬼混。大凡有點姿色的女人,被他看中了,他就要想方設法弄到手,為此他不惜一擲千金。他玩女人還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他特別喜歡和眾多的女人一起廝混。因此,京城內的大大小小的秦樓楚館,就成了他時常光顧的地方。沒有一個老鴇他不認識,老鴇手下的女兒們長相如何,他若道將起來,那簡直就是如數家珍。秦樓楚館成了他經年累月常駐之地。他似乎早已淡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家,家中還有妻兒老小。饒是如此,一個偌大的京城,在他的眼裡,也日漸狹小起來,因為,他越來越感到,京城內凡是他能玩弄的且有些姿色的女人,他差不多都玩遍了,陌生的、新鮮的女人面孔是越來越少了。為此,他竟然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大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