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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道:“何柱哥,姐姐怎麼這幾日不見來玩?”說著慢慢走到爹爹身邊含笑不語。何柱道:“這幾天,脫不開身子,店裡的飯食全由她一人掌持。怎麼也不見你去坐了,前幾天,你姐姐說,身子有諸多不適,常感耳鳴目眩,腰腿無力,要不你過去給她看看?”阿珠嫣然一笑道:“讓她多休息些。”

陳老中醫道:“何柱,這十兩紋銀,我不是嫌少,但不能收下,只是不能前去探診,如何對症下藥?這樣吧,我猜想,可能是受風寒毒癘所致,我給你拿兩個方子,權且一試。”說著,揮毫寫了兩個方子遞與阿珠道:“何柱店裡有位客官病倒了,據說是個官兒,而且稱得上好官,你快配好藥叫何柱送去,救人如救火,老夫再犟,也不能誤了病人。”邊說邊把阿珠捆紮的兩副中藥遞給何柱。何柱心裡嘆道:到底是仗義之人。轉身欲走,“慢著,”何柱驚訝地轉過頭去,暗想,莫非他老人家又反悔不成?只見陳老太醫滿臉愧色對阿珠道:“珠兒,你代為父去探診吧。”何柱一聽不由心花怒放,他知道,別看阿珠是女兒出身,可從小聰明伶俐,但凡父親為求醫問藥的探脈,觀其氣色,對症下藥等等,阿珠總是在一旁默記心中,時間一長,竟也能聞其聲,觀其色而判斷病情。八九不離十。如此天資慧穎,陳老太醫自然看在眼裡,喜在心裡,便著手教閨女一些用藥常識,好在邊關閉塞,也不大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之古訓,每逢陳老太醫生病或有其它外診,阿珠便擔當起懸壺濟世的角色。因此,何柱一聽,忙對阿珠道:“那就再好不過了,也順便給你姐姐望一下,她也時常唸叨你呢。”

阿珠微一點頭,對老父道:“那我就隨何柱哥去了。”隨手取過防風的面紗,又帶上行醫用的包袱,兩個人一前一後朝虎橋坊的客棧走去。

和紫禁城裡所有的建築一樣,坤寧宮座北朝南,同樣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那朱漆的大門上鑲嵌著亮閃閃黃銅獸面門環,大門前左右矗立著兩座漢白玉雕刻一人半高的石獅,好不威嚴。早有太監通知執事的宮女,今晚,嘉慶帝臨幸坤寧宮。所以,當嘉慶帝和鈕祜祿氏皇后所乘的車輦達到宮門時,一股奇異的醇香已從大門內的過道中撲鼻而來。坤寧宮的內外傳女正忙著張燈結綵,忙個不停地擺案設桌。垂花門裡的大客廳裡,放著罕見四盆枝幹約有一人高的臘梅,發散著撲鼻的清香,這顯然是由花匠把式預先延長了花期在特製的花房裡培植的。銅製的長頸鶴香爐冒著嫋嫋的細煙,十六隻玲瓏的宮燈把宮裡照得雪亮。

皇后攙著嘉慶帝緩緩地下了車輦,徐徐地步入宮中。嘉慶帝望著這熟悉的一切,不禁產生一種恍若隔世之感,在他的腦海中浮起那樣一幅幅神奇般的畫面來。

紫禁城高大巍峨的神武門上紅燈高懸。彩旗飄動,一片喜氣。

景山南麓寂靜的長街上,擠滿了掛著轎簾的各色花軲轆轎車。轎車一輛披著一輛緩緩前行。由於這裡已接近大內,趕車的車伕都不敢高聲吆喝,也不敢把鞭子甩得啪啪直響,只是手提韁繩,輕聲吆喝著駕車的騾馬。騾馬的鼻孔裡噴出一股股熱氣,彷彿受到了感染似的也不敢昂首嘶鳴,怕驚嚇著什麼。那一輛輛緩緩而行的轎車裡坐著一位位應選的秀女。剛過弱冠之年的顒琰聽說是為自己選妻子,多少有些抑制不住的興奮。雖說為太子選妃不及為皇帝隆重,但那個個人選的秀女哪個不是滿懷希望呢?

那天顒琰陪生母魏氏在延暉閣落坐。延暉閣位於順貞門的西邊,前面是御花園中的堆秀山。堆秀山怪石磷峋,拔地而起,山上的御景亭與延暉閣閃閃放光的黃硫璃瓦頂一般高。山腳前洞門東西兩側檯盤上的石龍口中,噴出兩股高達數丈的噴泉,為凝重典雅的延暉閣帶來了勃勃生機,從堆秀山到延暉閣的庭院裡,長滿了一株株蓊鬱的參天古柏,清晨的陽光就透過古柏繁茂的枝葉,照射在延暉閣正門懸掛的珠簾上,使搖動的珠簾閃耀著斑讕的色彩。

從順貞門一直到延暉閣,高大的紅色宮牆下面站著兩排當值的太監,一個個面色嚴峻,垂手肅立。他們雖不像神武門外手執長槍、腰掛軍刀的禁軍那樣威風凜凜,卻也令沒見過這樣世面的秀女們心中亂跳不止。年輕的顒琰本來對這樣定親的場面不以為然,但一想到,在眾多的阿哥中,自己極有可能被定為太子,想到未來的大清江山,想到如果在後宮沒有一位端莊賢淑的皇后來操持,勢必分散自己眾多的精力。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感到自己的稟性似乎不大偏好女色,在眾多的阿哥中,他的表現就是遵遵師訓,銳意進取,他似乎與其它歷朝的帝王不同,就是有一顆成就雄圖大業的決心,要使大清皇朝成為最強盛最繁榮的國家,按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