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卻突然好象一記重錘一樣,狠狠地打在我的頭上。
巨大的震驚讓我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我張著嘴木然的站了半天,最後才勉強的擠出來一個笑容說道:“懷……懷上了?真的……真的嗎?”
(三十六)
我知道我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難看和不自然,我也知道這樣的反應肯定會引起妻子的懷疑的。可是我真的實在難以再偽裝下去了。因為這個訊息對我的震撼和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那一瞬間,我似乎是覺得整個人都似乎被雷劈中了一樣,巨大的力量打的我似乎連身體都開始搖搖晃晃了。我咧著嘴,幾乎是用一種比哭還要難看的神色喃喃的說道:“懷上了,懷上了好……好啊……”
“老公,你……你怎麼了,怎麼覺得你不是很……很高興啊……”妻子在一邊看著我,臉上開始逐漸的冰冷下來,她的語氣滿是懷疑和猜忌。
“哪有啊。”我依舊是在嘴硬著,但內心的苦悶和無助卻已經完全的將我整個人都擊倒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將我的表演繼續下去了。
“你……可是……”妻子繼續懷疑的問著我,但桌子上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
以外出現的鈴聲這時候就像是救命一樣的挽救了我。我想,如果沒有這陣鈴聲打斷妻子的問話,我幾乎真的表演不下去了。
“喂……哪位?”拿起手中的話筒,妻子的語氣並不好,但聽了幾句之後,似乎卻在她的臉上泛出一絲紅暈。可是這種出現在妻子身上的異常卻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因為我全部的心神都已經是放在婉柔這小妮子的身上了。
從我進門開始,婉柔就一直靜靜地坐沙發上沒有吭聲。我根本沒辦法從她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看出來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但似乎她一直都沒有看我,頭低低的。感覺著似乎並沒有有孩子了的那種喜悅。這多少讓我感覺到有些欣慰。
可能這小妮子也應該是捨不得這種已經讓她有些習慣的生活吧。
妻子很快的就和電話那頭的聲音達成了一致。雖然我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們在說什麼,但依稀之間,感覺到似乎應該是她公司老闆的電話,好象是有一個大業務,必須馬上就得離開家裡去上海。
“老公。”妻子放下電話後,感覺到似乎心緒有些不定了。“我……可能馬上就得出差了,晚上8點的火車,公司有一個大客戶,今天就在上海,但明天就可能要出國了,所以我必須在今晚上就得趕過去,所以……所以……”妻子的話是那麼的輕,甚至在她說話的過程中,臉上又紅了許多,這幾乎讓我都有一種她在心虛的錯覺。
“哦,那……那你去吧。”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說心裡話,我還真的希望妻子能暫時的離開一下,這樣也能留給我和婉柔一旦單獨相處的空間。
很意外的,妻子竟然是象逃離一樣的只是簡單的和婉柔打了一個招呼,就匆匆出門了。好象連我有些出格的反應都來不及問了。
屋子裡現在就只剩下我和婉柔兩個人了。我就那麼傻傻地站在那裡看著婉柔,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說什麼。畢竟,我們的關係從目前來看,還是顯得那麼溝渠萬道,遙不可及。
而且,好象從表面上來看,似乎是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以後我似乎也應該要和婉柔天個一方。咫尺天涯了。但我就是不甘心,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我想大聲的把我心裡話說出來。可又怕說出來的後果會更嚴重。一時間就覺得滿腔的話語都卡在嗓子眼裡,幾乎憋的我都有些崩潰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牆上的石英鐘在“滴答”的響動著。上面的秒針不停地向前走著,似乎在預示著婉柔那離我越來越遙遠的距離。
好半天,我終於先是怔怔的說了一句:“你……你什麼時候走?”
話剛說完,我幾乎都要自己狠狠地打自己一個耳光:我怎麼這麼笨啊,現在問這個問題幹嗎,這不是著急的要趕婉柔走嗎?
“姐已經……已經給我買了明天的車票。我……我明天就走。”婉柔終於是開口說話了。但從她抬起的頭部看過去,我從她眼睛看出來一種和我一樣依依不捨的深情。
那一剎那,我真的想上去一把將婉柔抱住,然後告訴她我有多愛她,讓她留下來,以後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但我沒有那麼做。因為我知道現在來說這幾乎有些不可能。因為我沒有資格那麼說。除非我肯主動放棄妻子。否則,我什麼都給不了婉柔。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別說我根本不可能和妻子分開,即使我真的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