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現在我所想的,就是怎麼樣儘快的把丈人的後事給處理好了,現在家裡也就我一個男人了,這些事也只能是由我來完成了。
一天以後,在那所新宅子裡,在村裡人的幫助下,一個簡易的靈堂就弄好了。丈人就躺在一口寬大的楠木棺材裡。
按照農村的規矩,有條件的家都是土葬的。雖然並不合法,但也就是這種不合法才襯托出這家人的富貴。土葬是妻子要求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甚至還花了不少錢來打通關係。但其實這都無所謂。人在死了以後,做這些又有什麼實際意義呢。
丈人的遺體一直在靈堂裡。要等三天以後才能下葬。這三天來,妻子和婉柔幾乎就沒有閤眼。身體也一下子消瘦了許多,看的我心裡都疼的厲害。
沒辦法,我也只能在晚上陪她們一起守夜。在寂靜的夜晚,我開始想了很多。
說實話,我知道事情一旦敗露,會引起很大回果的,但這後果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漸漸的,我開始思考,到底是誰的錯呢,到底誰要為丈人的去世負責呢?
從表面上看,似乎是田野和丈母孃的錯,是他們刺激的丈人,才會讓丈人離開人世的。可……可仔細一想,難道……難道互相愛戀也有錯嗎?無論怎麼說,丈母孃和田野對彼此都是有感情的啊。
但如果他們沒錯,那是誰的錯呢。難道是丈人自己活該?這顯然不可能。想著想著,我似乎發現從一開始,錯的似乎就是我。
如果我沒有對婉柔的邪念,也就沒有了後來田野的發狂。自然也就沒有了丈母孃去勸他。那後來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但……但我愛婉柔錯了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就在這種胡思亂想中,三天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看著外面逐漸發亮的天空,我知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今天過後,丈人就要入土了。
看了身邊的妻子和婉柔。兩個人都好象呆滯了一樣坐在那裡。臉色蒼白的似乎比身上的孝衣還要嚇人。
“去休息一下吧。”雖然我知道我的話不可能起什麼作用。可就這麼看著兩個人象暴風雨中的小樹一樣的搖搖欲墜的,還是讓我心痛不已。
果然,她們都沒說話,只是看著丈人的靈柩,似乎根本就沒聽見我的話一樣。
“唉。”我嘆了一口氣,剛準備去拿東西讓她們吃一點的時候,卻聽見外面的大門響了一下。
“又有人來祭奠了。可是天才剛亮,會……會是誰呢?”剛想到這,我猛然的就醒悟了,是丈母孃,一定是她。
這幾天她一直就沒來,我正奇怪呢,不過估計她可能是覺得沒臉見人了,才挑了這麼一個時間來祭奠丈人。可是……可是就這麼幾天,妻子和婉柔的火氣消下去了嗎?她們會……會原諒丈母孃嗎?
門口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過來,果然是丈母孃。我趕緊地迎上去,同時還示意妻子讓她別激動。妻子沒有說話,但這更讓我有些害怕。因為她的眼睛一直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丈母孃,眼神冰冷而怨恨。連上面那些血絲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五十)
丈母孃也應該是哭了很久的。她整個眼泡都鼓了起來。從她進來開始,她就一直沒敢把頭抬起來,一直都是低的快要到腰上了。
而且丈母孃走的很慢,幾乎每一步都好象有千斤重一樣。步子一下一下地踏在地上。好象每走一步,都要花費她很大氣力一樣。
好半天,她才終於走到靈柩前,從旁邊拿起一束香,用顫巍巍的手點著了,然後抖動著身體就對著丈人的遺像拜了三拜。
這中間,妻子和婉柔一直就站在旁邊,但她們都一言不發,就這麼死死地盯著丈母孃不放。我有些害怕的一把攬住妻子的肩膀,發現她的肩膀抖動的厲害,似乎讓她整個人都快要倒下了一樣。
可就在丈母孃準備把香插在祭臺上的時候,妻子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樣,一下子就從我懷裡衝出去,奪過丈母孃手的裡香就遠遠地甩在了一邊。
“滾……滾出去。”妻子聲音顫抖的厲害,就象她整個人一樣,幾乎哆嗦的讓我都一些擔心了。
“婉秀,我……我就是想給你爸……上……柱香。”丈母孃也用同樣顫抖的聲音和妻子說著。
妻子死死地看著丈母孃,就好象看見了仇人似的。“不用了。”這三個字感覺妻子是在用牙根咬著說出來的。“別假惺惺的了,爸不需要。”
“別……別這樣對……對媽好嗎?”丈母孃抬起頭,哀求的看著妻子,眼睛裡已經開始蒙上一層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