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僵著臉,心裡別提有多懊惱了。他為什麼要在飯後冒失的提出兩個人出去走走的建議呢,他冰著臉聽著這種“知了知了”的叫聲,恨不得放一把火全部燒掉。、
女孩子都是很討厭這種蟲子的吧,他微微側頭去看身邊人的表情,隱隱約約的不甚清楚,但是好像很平和的樣子。
雖然這古代的空氣本就新鮮,但是山裡農莊的空氣卻更加帶著一絲靈氣,布木布泰暗想,說不定這古代的修真是真的存在的,吐納天地靈氣,最後長生不老。
她深呼吸幾口,越發覺得神清氣爽,想到那些帝王追求的長生之道,不禁好笑起來,什麼時候自己也開始相信這個了。
山裡頭日夜溫差頗大,到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冷了,布木布泰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忽然感覺到手一暖,卻是被另一雙大掌牽住,包在了手心。
她抬眼望去,那個少年一臉強裝的若無其事,眼睛直直看著前方,身子有些僵硬不協調。
忽然間就想微笑,她不著聲色的向少年靠緊,貼近那唯一的熱源。
“過幾日,我便要去寧遠了。”寂靜之中傳來他冷清的語聲。
“寧遠不是在與明軍開戰麼?”布木布泰輕聲道。
多爾袞猶疑片刻,道:“是戰事吃緊。大汗已經吃了敗仗了。”
布木布泰忽然發現多爾袞向來稱呼努爾哈赤為大汗,而阿濟格與多鐸卻是叫父汗的。她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把問題問了出來。
多爾袞一愣,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這樣一個稱呼上的細節她也注意到了麼。
“天家無父子,我只是擔心叫久了父汗,會忘記他首先才是個大汗。”他握住布木布泰的手突然一緊。
“若是我將來沒有榮華富貴,你還會這般對我麼?”
布木布泰頓住,許久才淡淡的道:“什麼叫沒有榮華富貴,我還會這般待你麼?”
多爾袞躊躇道:“就是我得不到那個位置的話,你會失望嗎?”
布木布泰呆住,多爾袞現在就預感他不可能登上皇位嘛?這個時代的人都把他們三兄弟當做汗位的強力競爭者之一。但是這個當事人卻用這樣的語氣問他的未婚妻子,多爾袞這個人不自信嗎?當然不是的。
那麼這或許就是他經過百般分析之後得出來的結論了。
布木布泰笑笑,道:“我嫁你,本就不是為著你將來可能繼承大統的。再不濟,咱們家將來也會是個王侯公爵之家,生計不愁。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玉兒……”多爾袞語氣有些激動。他無聲息的靠近了布木布泰,她立刻感受到了那種男性的壓迫。
她心裡叫囂著,肯定要做點什麼了吧,有些羞澀,但是轉念一想,都是未婚夫妻了,還怕什麼,這要是在現代確定了名分,多半連床單都滾過了。
多爾袞雙臂環住她,將她輕輕摟在胸口。鼻息噴在她的頸後,熱熱的癢癢的。
布木布泰只覺得身子都軟了,心也砰砰的直跳,卻有一種甜膩的感覺散發了開來。她悄悄地回摟住。
多爾袞在她耳邊說話,聲音鑽到她耳朵裡,只覺得這時的他性感的一塌糊塗。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俊美的臉,她忽然忍不住親了一口。親完之後看著多爾袞忽閃忽閃的睫毛,頓時心裡那點自責不翼而飛,美男就應該拿來調戲的,何況是自己的老公。
天漸漸黑了,即使再不捨,也還是要分開。夜不歸宿畢竟對名聲不好。
約好在多爾袞走之前再見一面,布木布泰這才走進八貝勒府。
多爾袞修長的手指輕輕摸著臉上被親過的某處,想到少女的笑靨,心裡頓時一陣熱。
轉眼已是中秋佳節,正是月圓人團圓。
布木布泰在小廚房忙碌了幾天,勢要做出成功的廣式月餅。這個時候的月餅還是那種最普通的,吃起來又硬又幹,她閒來無事,就攛掇著索瑪勒跟她一起研究新的月餅了。
索瑪勒一邊研著紅豆,一邊笑道:“格格,您這紅豆月餅是做給誰的呀,這般用心。”
布木布泰沒好氣的道:“還能做給誰吃,自然是你個饞貓了。”
索瑪勒偷笑:“不知道是誰寫的‘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布木布泰啐道:“你個死丫頭,偷看我寫信啊。”
“我可沒偷看,是格格你自己寫來寫去,寫廢了扔在簍子裡我才看到的。”索瑪勒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