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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且不去說它,最嚇人的,是他站在夾壁的邊沿,僅僅容一人立足,略微大意,就會被摔得肉亂骨碎。
黑暗間,他看不清楚,手攀縫沿,試著運力一扳,沙沙連聲,掉下三四塊石塊。
這意外的收穫,又將他驚喜得笑起來了。
九曲指,救了他的命,如今,將又幫助他重見天日。
一盞勢茶的工夫,縫隙擴大了一個洞,一個人上下,太裕如了。
他不再等待,口中,輕輕唸叨道:“我總算脫出了死路,再見啊!鬼地!”
手腳並用,只一竄,就飛衝上去。
他力道用得大猛,離開圓洞,將有兩丈多,方著拳腿穩身,緩緩落下。
他從絕地脫身,心情異常興奮,蹩不住撮口一聲長長的清嘯。
剎那間,嘯聲彼回此應,震撼雲空,歷久不絕。
聖華被自己的嘯聲震醒,再才環目四望,敢情這裡是兩座大山的中腰。
四周都是小山丘,彼此關連,竟說不也是什麼所在。
陽光普照,顯露出一片生氣。
尤其是那些千年古松,不規則的成長著,滿處都是,只可惜時已冬臘,花草早就枯萎,似乎與古松巍峨之姿,不太相襯。
他九死一生,如今又獲得自由,使他對歹毒之人,又有了更深的看法。
“到哪兒去呢?”
這個問題盤環在他的心中,他要決定行止。
於是,他在沉思,心說:“到桐柏山見端木老前輩,要沂回北獄,找勞貢他們,報仇?”
兩者這間,須要決定一端,不能盲目行動,突地——
他啊呀一聲!搬指一算,預計到除夕之夜,只不過三數日了。
因此,他又想道:“我和端木老前輩約定除夕之日,要趕到泰山會面,日子不多,看來既回不了桐柏,也到不了恆山,這……”
他頓了一下,似乎決定到泰山的好。但,他又想道:“勞貢他們以為我必死無疑,泰山之約,自不會如期趕到,我若去,豈不是撲個空……”
他想了好久,一時之間,卻拿不定主意。
一個人思來想去,久久,只見他眉頭一皺,又道:“好啊,勞貢不到泰山,我也不必去了,這筆帳慢慢的再逄,既然有了緩衝的時機不如先趕到峨嵋,完成七大門派的約會,了卻一椿心事。”
心念立決,困擾已賒,抬頭仰望,太陽已人云層,時辰正在卯辰之間。
聖華在山腹之內,經過了十多日的掙扎,受了不少的折磨,人是清瘦許多,一身白衣,也變得汙穢不堪。
他將方向辨別清,不願久停,一躬腰,往東南方向疾射而去。
十來天的困苦生涯瞥得他連氣都汪不出來,一旦脫困,這無情刺激,又逼得恢復初出道的那股殺氣。
他深深的恨,恨東令、西幡、北環,他們不該做這等狠毒而不磊落的殺人手法。
別看他在疾馳飛奔,事實上他血氣翻湧,殺焰怒張,毫不存寬恕他們之意。
兩天之後,唐聖華又煥然一新除了清瘦的容顏這外,一切都和他初踏江湖時,沒有兩樣。
這日夜間,他疾行深山,突然間,又傳來了低沉的樂聲。
聖華不禁一怔,這樂聲他彷彿在哪兒聽過,偶然思索不起。
他繼續的騰展,他要爭取時間,如期趕赴七大門派之約。
樂聲卻沒有全力去注意,但,那奇怪的音調,始終追繞著他,叫他無法不聽。
停了奔勢,略加辨認,心中忽地一動,忖道:“這不就是那晚在山中聽見的音曲麼?是翠莊狄門幫主所奏……”
越想越覺得不錯,只有一點,那就是狄門幫自怎麼遷移到此處來了。
就由於他有了這個問號,而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只好循樂聲行去。
經過兩個山頭,音調越更清朗,往右一拐,赫!一大片莊院,依山而建。看形勢,和以前見的,並無兩樣。
緊走幾步,“翠莊”兩個大字,又出現在門上。
聖華也沒有喝叫,昂然朝門內闖進。
“站住!”
突然出現兩個人,都是壯漢,大聲喝問道:“你找誰?”
聖華冷然一笑,道:“找狄幫主。”
“請問貴姓大名?”
“直言居士唐聖華”
兩個壯漢聽得心頭一震,緊瞪了聖華一眼,詭笑道:“幫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