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片刻,又想道:“我和七大門派的約會時間,相距也不太久,此人死在此地,莫非與七大門派有關?”
想來想去,他仍舊猜不出那人為什麼會死在這個地方。
他不能不管,雖然死了,也得看看是怎樣死的。
於是,他又想道:“既然是碰上引事,總不能甩手一走,我得檢視個究竟才好。”
心念一決,功力當即執行上來,提步往草堆走去。
當他走到那人的跟前,往頭上看去,不禁又是一怔,忖道:“他原來還以白綢蒙在臉上,奇怪的人!”
不錯!那人不但以白綢蒙面,而且連頭也包裹得緊緊的。
由於那人是側身拳臥,蒙面綢的眼睛部分,雖有兩個小洞,卻不易看得清楚。
聖華咳嗽一聲,抬腳輕輕將那倒臥之勢,扳成仰睡之態。
到這時為止,他算是完全放了心,因為那人的確是死了,決沒有詭詐,故而將功力也散去了。
此際,他有了個極為怪異的想法:“這人穿的衣服,怎麼和我一模一樣?連顏色都毫無區別……”
繼而,星目盯向那人的臉部。
從面巾的眼洞瞧去,人家眼睛閉得很緊。
他沒有多看,更未多注意那閉著的眼睛有些什麼特微?
於是,他終於蹲下,過細的檢視致死的原因。
看不出來,沒有傷痕,沒有血跡。
他很想拉落面巾,不知是為什麼,始終沒有勇氣下手。
回目又向胸口探去,噫!他似乎覺得那人的心口有極其輕微的跳動。
可是,剎那間又看不出來,又靜止了。
他希望這人不要斷氣,因為這樣,他可以將他從死神那兒奪回來。
他經過詳細的考慮之後,果然伸手向那人的心口探去。
慢慢的,非常有耐心的手,正在心口輕探。
突然——手肘一順,在那人的胸前,似乎碰到什麼東西。
聖華縮手回目一看,怪呀!什麼也看不見,他想:“我明明試著碰著什麼,怎麼又看不見呢?”
他不服氣,忙伸手往他的胸前探去。
他不探還好,一摸之下,嚇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後退幾步之多,急忖道:“他——不是男人!”
他心中卜通卜通的一陣亂跳,想不出道理何在?他呆呆的望著那付蒙面的臉,出神了許久,倏地——他心中不由一動,像是觸電般的混身機伶伶的一陣戰抖。
有感而發的戰抖,不會是無緣無故。
因此,疾走上去,略一遲疑。伸手輕輕拉下蒙面的白綢一看,赫!他驚得一跳,跳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提氣穩住衝勢,又落在那人的身旁,不禁熱淚直流。
什麼他突然的變得如此……
原來,那人是他日夜難忘的獨臂女郎端木慧。
端木慧怎會倒死在此處?這問題顯得很嚴重複雜。
聖華望著已死的端木慧,心如刀割,腦子都將要爆炸。
他這刻神智大亂,悲傷得泣不成聲,不住的流著血淚。
因此,他沒有研判她是為了什麼而死到此地?是誰殺死她唯一的貼已的情人。
他胸前的衣襟,已被淚水浸溼,假如不是要替他查出死因的話,他很可能被刺激得自裁在此處。
很久,很久……
他像是瘋狂了,猛伏腰,伸手將端木慧抱了起來。
奇怪得很,端木慧卻沒有疆硬。
全身柔弱得像一根大皮條,軟綿綿的,動也不動。
她秀目緊閉,長睫毛伸展眼外,櫻唇也閉得很緊,那種姣媚,誰見了都會心醉。
這些,聖華已沒有心情去領會,抱著她,一步,一步,向大坪前走去。
她雙目發直,像是定住了的,苦澀的臉上,找不出半點笑容。
淚流乾了,大坪場也走完了,繼續走……
就這樣直硬硬的抱著她走了有三址多里路,早已離開了環崖。
經過這陣子凝靜的走動,人似乎冷靜不少,心緒也平坦了許多。
驀然間——他站住了,心巾卻想道:“是了!她知道我要赴五獄之會,怕我結七大門派留下失約失信之汙名,因而改裝成我的模樣,藉機趕到峨嵋,親會七大門派掌門人,而被他們打死……”
這個想法真是妙極,恰到好處。
眨眼間,他殺氣頓張,輕聲怒喝道:“哼!若我的想法不錯。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