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內部出了內鬼,出陰招簡直太容易了,好在發現的及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趙掌櫃跟劉大成的眼光跟著蘇錦的來回踱步的身影轉來轉去,蘇錦沉鬱嚴肅的臉讓房中的氣氛有些凝固的透不過氣來。
猛然間,蘇錦停下腳步問道:“此事還有人知曉麼?”
趙掌櫃道:“除了我們三人,並無他人得知。”
蘇錦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神色也開朗起來,趙劉二人一頭霧水,少東家這是怒極反笑麼?
“這事你們做的很好,發現及時,處置得當,不但不應該責罰,還應加以褒獎才是。”蘇錦笑道。
“可是……少東家,那秦大郎是小人……”劉大成有點不適應蘇錦的寬宏大量。
蘇錦哈哈大笑道:“不必將責任全部攔在自己身上,按照你剛才所說的情形,秦大郎是在進入蘇記之後才被脅迫做了內鬼,和你實無半分干係;而且,秦大郎身後之人是有心算無心,即便沒有秦大郎,也會有其他人被拉攏脅迫,只不過這個秦大郎是個比較適合的人選而已,在廬州無親無眷,又是孤身一人,加上窮困潦倒,脾性軟弱,正是他們要找的人;說句難聽的話,這樣的人用完了即便是被滅了口也不會有人問起。”
“什麼?會被滅口麼?”趙掌櫃跟劉大成失聲叫道。
蘇錦皺眉思索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你說跟秦大郎見面的那人自稱叫什麼疤臉黑七,廬州城商家中是否有這號人物呢?”
趙掌櫃見多識廣,但苦苦思索之後道:“倒是沒什麼印象,不過這個名字很熟,熟的很,一時想不起而已。”
蘇錦精神一振,啟發他道:“是不是,此人曾經在街頭上名氣很大什麼的,才讓你有這般印象。”
趙掌櫃低著頭,眉毛鬍子皺到一起了,樣子極為痛苦,蘇錦見他想不起來便道:“那便不用管這個人是誰了……”
話猶未了,趙掌櫃一聲大叫道:“是他……”
蘇錦忙道:“想起他是誰了麼?”
趙掌櫃疑惑的道:“不對呀,五年前問斬了數十名大蜀山匪盜,其中就有這麼一個叫疤臉黑七的頭目,那次在三孝口斬首之時,我們還都去看了熱鬧,親眼見到那些匪徒一個個被砍了腦袋的呀,怎麼又冒出來個疤臉黑七了。”
蘇錦忙問道:“那你們當時看清楚斬首之人的面相了麼?”
“都披散著頭髮,髒兮兮的,口中勒著布條,看不大清楚。”趙掌櫃道。
蘇錦沉默了,極有可能這是掉包計,但這件事只能猜測而已,這事捅出去便是天大的漏子,自己一個小小的商人,沒有真憑實據斷不能將這件事洩露。
斷案和監斬官往往是兩回事,能讓御史臺任命的監斬官在驗明正身之時看不出破綻,只有兩種辦法。
一便是在驗明正身之後掉包,這一點幾乎沒有可能,因為犯人只在行刑前提出監牢之時才會進行驗明,然後便一路在監斬官的眼皮底下,沿街還有成千上萬雙百姓的眼睛盯著,根本沒有機會。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監斬官被收買了;州府有判處死刑之權,但監斬是巡按使之責,原本是朝廷派下來分察百僚、巡按州縣、糾視刑獄,肅整朝儀、監決囚徒的巡按使都能被收買,可見此事絕對說不得。
“此事就此打住,也不必談及什麼疤臉黑七,切記!”蘇錦鄭重警告。
趙大掌櫃人老成精,略一思索便明白蘇錦的語義,這樣的是別說是說出去,想也不願意再想第二遍;劉大成完全沒弄懂,所以唯唯諾諾的答應,臉上表情倒不似蘇錦和趙掌櫃那般的凝重。
“少東家,秦大郎之事該如何處理,請少東家明示。”
蘇錦道:“不要打草驚蛇,明日起,你們要裝作若無其事,那秦大郎再打探訊息,別人不要說,你們去告訴他,讓他去稟告對方;要養著他,我有大用。”
趙劉兩人摸不清蘇錦心中所想,發現內鬼不但不揪出來,反而好言以待,他要知道什麼反倒知無不言,這可奇了。
“難道真的任由他將蘇記的秘密統統傳出去麼?豈不是中了對方的奸計?誰又知道那幕後之人是不是有其他更為陰險的企圖呢?”趙掌櫃道。
“當然不能全部告訴他,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讓他知道,總之分寸把握的要好,而且不能太過留痕跡,這事我也教不來,一切靠兩位自行把握,但要杜絕秦大郎跟其他夥計的接觸,其他人不知情或許會被他套出真正的秘密去。”
“明白了,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