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走,也要當面辭行吧,畢竟同窗一場。”
那伴當無奈道:“那小人去跟那扣兒姑娘說一聲,小人可進不了內堂,通報與否那是扣兒姑娘的事了。”
蘇錦作揖道:“有勞了。”
伴當叫蘇錦在此等候,自去通報,約莫盞茶時間,只見一點燈火漸漸走近,卻是夏家婢女小扣兒打著燈籠引著夏四林緩緩而來。
蘇錦忙上前施禮道:“夏賢弟,晚間來訪,有失禮儀,還望恕罪則個。”
夏四林面色平靜垂眼還禮道:“蘇兄言重了,何來叨擾之說,請小廳就座,扣兒沏兩杯茶來。”
那婢女應了,先引兩人來到小廳中就坐,然後又手腳麻利的沏茶端來,夏四林這才揮手叫婢女退下,端坐一角燭臺之旁愣愣的看著跳躍的燭光出神。
廳內寂靜無聲,氣氛有些尷尬壓抑,蘇錦感到有些不自在,於是打破沉默咳嗽兩聲準備開口說話,卻聽夏四林語聲輕柔的道:“蘇兄可是要問我為何要打點行李回汴梁去麼?”
蘇錦笑道:“正是,賢弟讀書讀的好好的,怎地突然要離去,是否家中有了變故,抑或是有其他不能繼續讀書的原因麼?”
夏四林一動不動,半晌無語,蘇錦焦躁的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下午不還好好的麼?怎地才幾個時辰便如此了,可急死我了。”
夏四林轉頭看著蘇錦,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哀怨之意,蘇錦被她看得頭大,瞧她那意思難道是自己得罪了她麼?蘇錦仔細回想今日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麼得罪她的地方,若說在聽講學之時自己偷偷的在她的小細腰上摟了兩下也算得罪的話,那得罪的次數也太多了。
這麼多天來,蘇錦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戲弄這個女扮男裝的夏四林,利用夏四林男裝的身份故作親熱惹她尷尬是蘇錦的拿手好戲,也是讀書之餘解悶的一種方式,但若說真個對她無禮,天地良心,蘇錦連心思都沒動一下。
“蘇兄請轉過身去。”夏四林發話了,蘇錦滿頭霧水,這是要搞什麼鬼,蘇錦跟夏四林在一起還從未這般被動過,從來都是蘇錦主導著夏四林的行為,今天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小弟要幹什麼呀,這麼神秘,還要我轉身。”蘇錦乾笑著道。
夏四林一言不發只看著他,蘇錦無奈只得舉手道:“我投降,這便轉身。”說罷站起身來走到牆角面壁思過。
只聽得身後悉悉索索一陣衣物響動,彷彿是什麼東西如綢緞一般的落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布條抽動之聲,蘇錦強自按捺住要轉身去看的衝動,將頭抵在牆上心中猜測夏四林在身後在幹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夏四林的聲音道:“蘇兄可以轉身了。”
蘇錦笑著道:“夏小弟在跟我玩躲貓貓麼?一二三四五,你來躲,我來……”我來找的‘找’字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卡在嗓子眼裡出不來了,嘴巴張的可以塞進去一個大尿壺。
眼前嫋嫋婷婷站著一位綵衣女子,長髮如瀑布,細腰如翠柳,華衣如彩錦,帶袂似流雲;眉如青山黛,眼似煙波橫,一點絳唇粉,兩鬢醉花濃,活脫脫一個畫中仙子,舉手投足萬種風儀。
蘇錦驚愕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蹦出一句道:“敢問小娘子是哪一位啊,怎地,怎地……悄無聲息的來此……我那夏賢弟在何處?”
那女子垂首福了一幅道:“蘇公子,奴家夏思菱這廂有禮了。”
蘇錦萬沒想到夏四林裝扮起來竟然是這般的姣美,心裡砰砰亂跳,指著她道:“你……你……你是夏四林?”
夏四林橫了他一眼道:“蘇兄莫要裝了,奴家女兒家身份早已被你識破,當奴家是傻瓜麼?奴家正是夏四林,只不過思乃思念之思,菱乃菱花之菱。”
蘇錦看了一眼周圍散落的男子衣物和那一匹束胸的白綾,暗暗吃驚,這夏小姐真夠大膽的,居然當著我的面解開束胸白綾,要是解到一半我轉身回來,豈不是雙丸畢露盡入老衲法眼麼。
夏思菱見蘇錦盯著自己的束胸白綾看,臉上一陣發燒,但轉瞬便恢復自然道:“蘇兄請坐用茶,奴家女子身份你早已知,又何故作此驚訝之態呢。”
蘇錦尷尬笑道:“夏賢弟,不,應該是夏小姐,我雖經浣娘提醒知道你是女子之身,但卻是第一次見你穿女子裝飾,故而驚訝在所難免。”
夏思菱道:“奴家女兒裝好看麼?”
蘇錦讚道:“豈止好看而已,簡直是驚豔四方,若是在下沒猜錯的話,夏小姐定然是汴梁第一美女。”
夏思菱臉色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