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一副摸樣,彷彿此事與他無關一般,看著蘇錦和眾人的表情,戚舜賓心裡微感得意:你們這幫猴崽子,當老夫老了不成,老夫六十年風風雨雨,什麼沒見過?只是老夫不說罷了;我玩手段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大部分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冒煙呢。
至此水落石出,錢狗剩和黃二狗兩人冒充書院學子鬧事,混淆官府視線,嫁禍於蘇錦等人已經是事實。
唐介雖不情不願,但這件事已經無可爭辯,再強挺下去,於事無絲毫益處,反倒惹人懷疑;唐介看向滕王,用眼神徵詢滕王示下,趙宗旦面色鐵青,心情惡劣,這些人辦事不力,一再的讓蘇錦鑽了空子,實在叫人惱怒。
但此處不是大發雷霆的時候,須得趕緊將此事瞭解,以免牽扯更多,於是微微向唐介點點頭。
“來人,將這二人拿下收監,本府當重重治罪。”唐介大聲喝道。
衙役們虎狼一般湧上前去,鐐銬鐵鏈嘩啦啦亂響,將二人拿下,押了便走。
錢黃二人面如土色,不住高呼:“冤枉啊,大人饒命,小的們有下情回稟。”
唐介豈能容他們說話,一說話事情便要牽扯更多的人了,大喝道:“帶走,若再鴰噪,打爛他們的狗嘴。”
錢狗剩罵道:“操你奶奶的,老子們為你們背黑鍋,你們背後……”話說了一半,便被宋捕頭一個大耳光扇進肚子裡,接著兩人便被堵上了嘴巴,拖死狗一般的拖進衙門裡。
蘇錦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便如看一場鬧劇。
唐介倒也光棍,上前給蘇錦作了個揖道:“本府受這幫奸人矇蔽,差點錯拿了好人,本府當眾向你致歉,拿進去的學子們即刻便釋放,為表示歉意,本府還將告示全城,為諸位洗脫罪名;今晚本府設宴款待諸位,以示歉疚之意。”
蘇錦抱拳還禮道:“好說好說,那還不命人去放人麼?”
唐介轉身喝道:“快去放了關押的學子們。”
一名捕快應諾一聲,飛快跑出人群前去放人,唐介笑眯眯的道:“蘇學子聰明才智高人一等,此番自證清白令人佩服,本府也要感謝你讓我免於受奸人矇蔽,本府將會賞賜與你,希望應天府百姓人人如蘇學子這般嫉惡如仇細究黑白,實乃百姓之楷模。”
蘇錦淡淡的道:“賞賜就不必了,在下只是為了自身的清白不得不為之,若是任由事態發展,在下此刻怕是已經呆在府尹大人的大牢裡了。”
唐介面色一紅,無語以對,蘇錦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慨嘆不已,這便是大宋的官員,而且還是執掌一府之地的父母官,這樣的人若是遍佈大宋,該是多麼恐怖的一個場景。
“蘇錦啊,事情既已瞭解,就不必再深究了,連府尊大人都向你致歉,我看此事便到此為止了吧,你這便將太祖爺靈位請走,撤了香案,本王會將你一片精忠之意上奏皇上,為你嘉獎。”滕王意興闌珊,不鹹不淡的道。
蘇錦沒動身子,看著唐介道:“在下還有事要請教府尊大人。”
唐介堆著笑臉道:“請講。”
蘇錦道:“此次在下等為人所嫁禍,但我於那黃二狗錢狗剩等人素昧平生,平時連面都沒見過,此番嫁禍必有隱情,希望大人能查出幕後主事之人,揪出元兇給我等一個交代。”
唐介皺眉道:“不見得有什麼幕後之人吧,依著本府看,定是這兩人平日遊手好閒,受到官府的多次呵斥和打擊,此番藉著此事來起鬨報復。”
蘇錦哈哈大笑道:“這個理由恕在下不能相信。”
唐介乾笑一聲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但你既然有此要求,本官便細細審訊一番便是,話說回來,此乃猜測,沒有證據佐證,任何猜測都不能成立。”
蘇錦知道此事根本就不會有結果,他提出來只是警告滕王唐介之流,自己不是傻子,知道有人在後面搗鬼。
“既如此,希望大人能早日查明實情,需知大人內應天府百姓之父母官,我等的冤屈只有請大人來洗刷了。”
“理所應當,份之所為,蘇學子若無其他疑問,本府看還是按照王爺的吩咐請走先皇靈位,各安其事如何?”
蘇錦瞟了一眼被晾在一邊許久的滕王,平靜的道:“未知王安石等四人此次是否能請大人一併放歸呢?”
唐介猛然想起自己手裡還攥著書院的四個學子,他們的罪名可不是這次能洗清的,本來已經陷入全面被動,蘇錦一提這四個人,唐介的腰板子又直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嚴肅剛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