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來去,簡直是奇恥大辱;唐介自然不願跟他翻臉,只是推說賊人武藝高強,行蹤詭秘,馳援不及乃是常情。
李剛不以為然,第二日居然找到了一位證人,硬是將那晚的情形說了個大概,只可惜那名證人沒敢細看,只是湊在窗戶邊聽了一個多時辰的刀光劍影之聲;這下李剛不答應了,一個多時辰,刀劍之聲響的連住的隔了幾條街的百姓都聽到了,卻說是高來高去的賊人所為,這話如何能信。
唐介也自是尷尬,但此事上斷然不能退步,也沒路可退,一旦退後便會將滕王扯了出來,到時候滕王倒黴,自己的烏紗帽也早就不在頭上了,頭都不在了,烏紗帽更不在了。
唐介頗有辦法,到了第二日,那證人便突然改口,李剛明知道其中有貓膩,也只能無可奈何,末了,以加強防範為名,調了五個都共五百人分佈四城加強晚間巡邏治安。
唐介不能拒絕,一來治安之事本就是應天府衙門和都部署的共同職責,李剛加強治安本就是分內職責;二來,一旦拒絕便授予李剛口實,李剛這個渾人指不定會向樞密院如何奏請,樞密院雖說是軍事最高部門,真正管轄地方政務的是政事堂,但樞密院可得罪不得,若鐵了心派人來查,定然是會露出馬腳;所以唐介只能捏著鼻子不做聲預設了事。
蘇錦雖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但從城中的氣氛和來來往往在大街小巷巡邏的十人隊士兵來看,城裡的治安確實加強了;這也就是蘇錦判斷滕王他們不至於調動大批人來硬上的依據。
蘇錦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這不是做做樣子,那些士兵蘇錦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的收下,若是唐介的府兵,那便等於是擺設,所以加強人手才是重中之重。
數日過去,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波瀾,蘇錦和王安石的等人湊在一起分析這種形勢,趙宗旦丟了那麼大的臉,卻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下去,這有些不合常理,難道真是傳說中的賢王麼?
蘇錦堅定的將這種想法給駁斥了回去,這幾日他越想越覺得滕王不簡單,大肆斂財不會只是貪財,定有圖謀;這種人怎會善罷甘休,況且自己那日還揚言知道他們的秘密,趙宗旦能放過自己這幾人才怪呢。
……
正當蘇錦等人在絞盡腦汁的猜測防範之時,滕王趙宗旦卻在書房裡大發雷霆,這一次站在下邊的是一大串人,甚至包括了應天府的知府唐介,秦飛和四城的四名管事也都戰戰兢兢的垂首躬身挨訓。
“都是一群酒釀飯袋!窩囊廢!幾天了,都沒找到機會下手,那幾個刁民侮辱本王,難道便任由他們逍遙竊喜不成?你們一個個都是飯桶,手下那麼多人,如何連這點小事也辦不了,又不是要你們去攻城拔寨;氣煞本王了!”
秦飛戰戰兢兢的道:“王爺息怒,蘇錦這刁民平日深居簡出,家中防備甚嚴,手下兒郎們打探到他的宅院中起碼十幾名護院打手,我們實在是沒機會下手;總不能大白天的便動手吧。”
“蠢材,十幾個人?你們手下多少人?四城可用之人起碼有五百之數,區區十幾個人便嚇得尿了褲子不成?”趙宗旦怒喝道。
“王爺,此事可不是人多便能辦的,城中巡邏禁軍日夜不息,咱們要是硬來,豈不是自討沒趣麼?那些兵都是都部署的禁軍,這一點唐大人當知曉,一旦驚動禁軍,再多的兒郎也是白搭啊。”秦飛委屈的申辯道。
唐介忙拱手道:“王爺,此話是實情,李剛這個龜孫子偏要插手城中治安,下官也不能阻止,此事早已跟您說過,硬來不是良策。”
滕王皺著眉喘息道:“那怎麼辦?在城裡的你們辦不了,那幾個天天縮在書院裡,更不能去書院動手了,任由他們在那笑話本王是不是?本王連這幾個刁民都治不了,何談大事?恨只恨無臥龍鳳雛相助,本王孤家寡人一個真是寸步難行。”
唐介面色尷尬,肚子裡暗罵:孃的,這不是指著鼻子說老子無能麼?還臥龍鳳雛,你當你是劉備麼?
嘴上自然不敢說,細細思索一番後,靈機一動湊到滕王耳邊道:“王爺,下官倒有一條妙計,一定能除了這幾個刁民,而且還能一舉兩得,或許會受到朝廷褒獎也未可知。”
滕王側目而視,揶揄道:“唐大人竟能有如此好計?可莫要為了讓本王開心便信口開河,本王可沒心情聽你開玩笑。”
唐介按捺住想罵人的衝動,低聲道:“王爺聽了再說,既然硬的一時不行,咱們何妨來軟的,他們不是都在書院之中讀書麼?那書院講授官曹敏和本官倒是有些交情,只需命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還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