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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咐將房門緊閉,不準任何人進來。

晏殊開口道:“今日請李大人和蘇學子兩位來此,是有要事相商,說句老實話,在這應天府中,老夫能信得過的怕只有二位了。”

李剛起身拱手道:“老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乃大人一手提攜,這幾年雖在外帶兵,又身屬樞密院,怕給老大人招惹是非,才沒敢多走動,大人但有吩咐,只要不違朝庭法紀,下官萬死不辭。”

晏殊呵呵笑道:“你還老樣子,辦事之前總要加一句不違朝廷法紀,跟包拯一個毛病。”

李剛臉色一紅道:“這些都是老大人教的,老大人昔年的教誨歷歷在目,不敢有違。”

晏殊一笑,隨即收起笑容,嘆息道:“應天府最近不太平啊,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兩年去刑部喊冤的應天府百姓不少,寧願挨板子也要喊冤,這裡邊的事情怕是有些蹊蹺。”

李剛道:“老大人,恕下官直言,這裡有些人鬧得太不像話了,下官雖無權管政務,但他們的那些勾當卻一清二楚,有些人受聖上之恩卻不知回報,反倒恃寵生驕,相互勾結在一起,大有蠅苟朋黨之勢,還有些勾當,下官無實據,不可亂說;下官甚是擔憂,若再無人斥責其收斂,恐釀成大禍。”

晏殊皺起眉頭,沉默不語,蘇錦暗道:這李剛倒是個直性子,話中之意直指滕王和唐介之流,看來滕王的有些危險的行為,此人也有所察覺了。

“李大人心憂國事,老夫極為佩服;你說的意思我都懂,不瞞你說,我也曾數次跟皇上提及此事;當今聖上仁義敦厚,又念及骨頭血脈之情,遲遲不願做些動作,咱們做臣子的也要體諒聖上的這番仁厚之心;不過這也非壞事,是毒瘡終究要出頭,毒瘡未破頭之時,外表和完好肌膚無異;這個時候你若用刀挖開,固然會挖到裡邊的爛肉,但那也是疼徹心扉,他人還當你愚蠢,好好的一塊肉硬是挖的稀爛;但一旦毒瘡破口,那就簡單了,只消一咬牙用手這麼一擠,膿血流盡,在清洗上藥,不消數日便可結疤痊癒,別人也不會怪你下手毒辣。”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晏殊的話雖晦澀,但是大家都能聽懂,蘇錦揣摩著這番話到底是誰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還是晏殊的意思,總之不管是誰的意思,或許這便是自己將朱癩子和兩份供詞送上京後,換來的卻是別多管閒事的訓斥的原因所在。

“下官受教了,老大人幾句話便點醒了下官,只是下官不明白,難道這時候便任由其發展,不加遏制麼?萬一真的尾大不掉,即便以後能一了百了,付出的代價恐怕也不會小,傷的還是百姓和朝廷的元氣。”

晏殊點頭道:“李大人說的極有道理,這也就是老夫今日請你來的原因;這次應天府出了學子一案,到最後連太祖爺都託夢下來給蘇小官人,將太廟中的誓碑內容都公開了,皇上私底下極為惱怒。但應天府尹唐介掩飾的倒是天衣無縫,把這件錯事居然當成了功勞報了上去,說應天府治理有方,得到太祖爺在天之靈眷顧,託夢乃祥瑞之兆,還說什麼這件事乃是太祖爺為廣開言路,為天下士人打消顧慮才透過一名普通學子之口宣告此事,吹得天花亂墜,虧得他說的出口。”

蘇錦這才明白為什麼這件學子之案過去這麼多天了,朝廷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示,也沒見唐介滕王受到什麼責罰申斥,原來這兩個傢伙居然無恥的將此事當成祥瑞上報了;而且說得頭頭是道,擠兌的朝廷無法加以處罰,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蘇錦都有些佩服他們了。

晏殊繼續道:“而且應天府一干屬官上的奏報祥瑞摺子口徑一致,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此舉雖讓朝廷無法對他們加以處罰,但也暴露了這夥人共同進退,訂攻守同盟的實質。”

李剛道:“很是狡猾,那唐介是隻老狐狸,數次被我抓住把柄,最後都被他不知用什麼辦法翻供逃脫。”

晏殊微笑道:“李大人,你和他玩心思眼,怕不是對手。”

李剛咬牙道:“大人說罷,這次要下官如何行事?”

晏殊道:“聖上下了旨意給趙宗旦和唐介,老夫此來的目的之一便是來宣旨的。”

李剛動容道:“說了半天,聖上還是要動手麼?什麼罪?”

晏殊哈哈大笑,微微搖頭道:“不但不是降罪,反倒是升官呢,這下唐介可賺大了。”

李剛和蘇錦頓時張口結舌,愣在當場。

第二四三章 猜測

(感謝1那個誰呀1美眉的打賞,書友們的支援是我堅持寫書的最大動力。)

晏殊看著蘇錦和李剛兩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