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境內迎面撞上了正飛奔往揚州的大隊人馬。
龍真的腦子清楚的很,丟了糧食之後第一時間便是要稟報上去,若是稍有耽擱,難免引起蘇錦的懷疑,所以他逃離梁園小鎮之後,立刻派人去廬州報信,同時自己率著大隊人馬趕往揚州報信。
龍真心裡也很忐忑,土匪將糧食劫走,大隊人馬根本就沒做任何的抵抗,這事要是傳到蘇錦耳朵裡,那精明的小子一定會聯想到什麼,所以龍真做戲做全套,命令士兵們裝作丟盔卸甲的樣子,並將幾名掛了彩計程車兵用白布裹得嚴嚴實實,偽裝成力戰不敵的樣子。
其實根本不用偽裝,這幫人一夜奔波,個個已經是臉色慘白衣履歪斜,像極了戰場上潰逃下來計程車兵,當王朝一眼看到龍真的人馬的時候,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
“龍指揮好,在下王朝,蘇專使貼身護衛,這位是揚州衛都頭,我等奉命來接應你們的糧車;你們這是怎麼了?糧食呢?”
“你們怎地現在才來,哎!”龍真痛心疾首,一臉的沮喪。
“怎麼了?不會是出事了吧。”衛都頭皺眉問道。
趙都頭策馬上前大聲道:“你們還問?這裡鬧了這麼大的匪患,你們都不提前跟我們知會一聲,糧食昨夜全部被土匪搶走了,我等力戰不敵只得退卻,你們看看,我們損失了三名兄弟,傷了十幾個,這事兒定要找蘇專使評理去。”
王朝和衛都頭一下子傻了,也無暇計較這夥人的強詞奪理,為今之計只得趕緊報於蘇錦知曉,可憐揚州三位大人和眾百姓還在苦苦的等著這五十萬石糧食去救命,現在居然落入土匪之手,那還不等於進了虎口,有進無出了麼。
王朝身為護院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開口借馬,要趕回去跟蘇錦報信,龍真也不顧眾士兵的勸阻跟王朝一起前往,龍真知道,推卸責任歸推卸責任,糧食丟了自己總是難辭其咎,在推卸責任的同時,一定要態度端正,這樣才不至於引起蘇錦更大的憤怒。
兩人快馬加鞭,晌午時分終於趕回了揚州城,兩人在城門口甚至都沒有下馬,直接便衝進了城裡,沿著清潔整齊稍見繁華的街道一路疾馳,嚇得百姓們躲避不及。
蘇錦正跟宋庠和苟大勝在府衙前的粥棚裡施粥,看著人們領到粥飯時的喜悅,三人都感到很愉快。
冬陽暖暖的照著,粥鍋咕嘟嘟的冒著泡,香氣縈繞在鼻間,耳邊還有百姓的感謝頌祝之聲,蘇錦都有些飄飄然了。
馬蹄得得,將靜謐寧靜的氣氛踐踏的粉碎,蘇錦看到廣場東頭的大街上飛馳過來兩匹馬,馬蹄濺起泥水讓眾百姓躲避不及,馬上之人正是王朝和龍真,看到王朝到也罷了,看了龍真,蘇錦頓時心中大喜,來了,糧食終於到了。
“那兩個是什麼?怎地如此橫衝直撞,馬捕頭去看看。”宋庠不滿的道。
蘇錦哈哈大笑道:“宋知府,好事,天大的好事啊,糧食到了,你看那後面穿著盔甲之人,那是御前侍衛司馬軍副指揮使龍真,是皇上派來協助我辦差的,我正是命他們押解糧食來這裡,看到了龍真,這不是糧食到了是什麼?”
宋庠和苟大勝大喜過望,撫掌道:“好啊好啊,總算是到了,謝天謝地,謝皇天厚愛。”
蘇錦得意的道:“怎麼樣?我說話算數吧?瞧瞧你們前幾天那個樣兒,恨不得撕了我。”
宋庠道:“別說啦,盡揭舊傷疤作甚?他們來啦,我們應該去迎接才是。”
蘇錦嘿嘿笑著,當先迎了上去,王朝和龍真在下馬石便下了馬,王朝眼尖,一眼看到蘇錦等人,忙拉著龍真往這邊走來,蘇錦老遠便哈哈笑道:“龍指揮,這趟可辛苦了,路上不好走吧,這場雪一下來,我便知道你這趟要辛苦了。”
龍真上前施禮,眼睛都不敢看蘇錦,一言不發。
蘇錦拍著他身上的泥水道:“糧食還有多遠?你定是怕我著急先來報信的吧。”
龍真面色難看,依舊不語;蘇錦感覺有些不對勁,道:“說話啊,累的喘不上氣了麼?”
王朝在一邊跺腳道:“公子爺,您還問他,他們將糧食丟了。”
一句話宛如一個悶棍沒頭沒腦的砸在蘇錦和宋庠等人的頭上,蘇錦感覺頭一暈,差點栽倒。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公子爺,半路上遇到了八公山土匪,夜裡土匪襲擊將糧食全部劫走了……”王朝抹著淚道。
“土匪……糧食……劫走……”蘇錦喃喃自語,胸腹中一甜,忙強自將這口將要噴出的老血給嚥下,盯著龍真道:“你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