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口供再說。”
蘇錦道:“遵大人之命,但還有一事須得趕緊去辦。”
歐陽修道:“你說的本官明白,本官已經聯絡好京城下派淮南路封路禁糧的禁軍十三都共一千三百人,只要拿了口供便即刻上路開赴廬州。”
蘇錦道:“那下官便放心了,我廬州的家估計已經是一片狼藉了,若是不能儘快趕到廬州,家中家眷恐有危險。”
歐陽修道:“這裡失手的訊息沒那麼快到廬州,當無大礙,你莫要著急,諒那朱世庸不至於公然對你家眷不利,咱們快速行動便是。”
蘇錦搖搖頭道:“那也不盡然,我可不能冒這個險。”想了想轉身對王朝馬漢等人道:“你們四個連夜往回趕,天明時分一定要到達廬州,南門宅院不用去了,只去新宅子處保護老夫人和晏小姐,若有狀況發生,拼死也要熬到我們到達。”
王朝馬漢等齊聲答應,不敢耽擱,立刻跨馬離去;歐陽修見蘇錦的樣子,知道他很不放心,於是道:“事不宜遲,審訊之後咱們即刻前往廬州,斷不能出了岔子。”
蘇錦喝道:“將五名匪徒押送書房。”
一名親衛道:“大人,這幾人身上都帶著箭傷,怕是要醫治。”
蘇錦怒道:“醫治個屁,誰招供了給誰醫治,不招的便流血痛死他***,再多嘴連你一塊給捆了。”
那親衛吐吐舌頭不敢出聲了。
……
五名匪徒捆的跟粽子一般被拉到書房中,歐陽修逐一詢問,但這五人鐵了心的不說話,個個站在哪裡跟泥塑木雕一般;歐陽修連嚇帶哄,皮鞭子抽斷了四五根,那幫人眼角都不帶瞟他一眼的。
蘇錦看著著急,這般問法何時是個頭?於是低聲對歐陽修道:“大人您出去準備準備,這幾個人交給我審訊如何?”
歐陽修翻翻白眼心道:我都問不出來,你就能行?
恰在此時,親衛跑步進來稟報說路指揮使王啟年帶著兵馬前來檢視出了什麼事。
歐陽修知道蘇錦不便和王啟年見面,於是只能自己出去應付王啟年,見了王啟年歐陽修一陣呵斥,說壽州治下竟然有匪徒夜襲官驛,差點送了自家性命,看著往外魚貫抬出的屍體,王啟年嚇得膽顫心驚,連聲告罪;還好欽差大人無恙,否則自家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王啟年趕緊吩咐四城宵禁滿城搜捕匪徒餘孽,暗自狐疑此事出的蹊蹺,又不敢細問,灰溜溜的去了。
歐陽修回到書房之中,卻見五份口供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在案頭,蘇錦正忙著往墨跡上吹氣晾乾。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焦臭味,再看旁邊的五個匪徒,一個個委頓在地,不成人形,除了眼珠子能動之外,其他的地方怕是一處也動不了了。
歐陽修看了看口供,供述的大同小異,均言受朱世庸指使前來奪取通匪證據,並意圖謀害欽差歐陽中丞,下邊按著血紅的手印。
歐陽修讚道:“蘇專使好本事,這一會功夫便已拿到口供,本官甘拜下風,不知是用何種手斷問詢得出的?”
蘇錦呵呵笑道:“也沒什麼,他們不都是英雄好漢麼?皮鞭子打斷了都不怕,那我就給他來軟的。”
“如何來軟的?”歐陽修依舊不解。
蘇錦笑而不答,拿著供狀道:“大人,咱們該出發了,此事以後再說也罷。”
歐陽修急忙號令親衛整理兵馬行裝,又派人通知城外聚集起來的十三都禁軍拔營,喧喧鬧鬧直到四更將末,這才浩浩蕩蕩的動身出城。
在路上,歐陽修實在憋不住,叫來書房中侍立陪審計程車兵偷偷問他蘇專使用了什麼手段。
那士兵結結巴巴的道:“蘇專使用刀子將那幾個匪徒的全身上下劃了十幾道口子,命小的去拿了鹽巴、大蒜、豬油搗碎了往刀口裡塞,那些匪徒痛的不行,但還是不招;於是蘇專使便命小的們拿了蠟燭扒了那幾人的褲子說要烤紅薯。”
“烤什麼紅薯?”歐陽修皺眉道。
那士兵往胯下一指低聲道:“就是……就是……燒他孃的……卵蛋。”
“靠!”歐陽修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下,這小子也太歹毒了,難怪剛才自己在書房聞到一股焦臭味,看來是……鳥毛燒起來的胡臭味。
“然後,這幾個傢伙便全部招了。”那兵士補充道。
歐陽修喘了口氣,心道:“那還有不招的麼?哎,這個蘇專使,這是個酷吏啊,也不知此人若掌權之後,有多少人要遭殃。”
第五二七章 月黑風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