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如意,立刻改口道:“那是那是,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可不是真的那般想的,幸好蘇大人知道本府並非此意,要是遇到別的什麼奸邪之輩,定要拿我這句話上報了,哈哈,哈哈。”
蘇錦哈哈笑道:“府尊大人顧慮的可真多,誰會無聊到拿閒談來說事,卑鄙小人才背後捅刀子呢。”
朱世庸忙附和著道:“正是,似蘇大人這般正直之人,確實越來愈少了。”
兩人扯開話題,朱世庸笑道:“蘇大人,本府此番前來,一來是拜訪大人,二來是想請大人查一查咱們廬州的糧務,如今大宋上下糧務之事都在如火如荼的展開,而專使大人也剛好在廬州,正好請專使大人將廬州糧務整肅一番。”
蘇錦擺手道:“此番我只是回鄉休假,可不是來辦差的,連續兩個月的糧務忙的我真夠嗆,此刻只想好好歇息一番,不願提及公務之事了。”
朱世庸乾笑道:“那可不成,本府翹首以盼的便是蘇專使回到廬州的這一天,大人在糧務上很有一套,本府雖政務精通,跟商賈打交道卻不甚精明,而這也正是專使大人的強項。”
蘇錦腹中暗罵,這老狗指桑罵槐的提及自己商賈出身,不露聲色的羞辱自己,這是從骨子裡藐視自己。
蘇錦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他也懶得跟朱世庸玩這些嘴巴上的遊戲,於是直截了當的道:“府尊大人的話我懂,廬州市面糧價穩定,百姓並無饑荒之象,這一點是府尊大人之功,本使回京覆命之時會提及此事;朱知府是能吏,各處紛紛擾擾,惟其廬州巋然不動,定是花了大力氣整肅糧務;就算一開始我到廬州辦理糧務,怕也沒知府大人辦的好。”
“能得到蘇專使的誇讚,本府榮幸之至,能不讓專使大人勞神,安心的回鄉過新年,也算是本府送給蘇大人的一份禮物吧。”
朱世庸洋洋自得,他本就是要在蘇錦面前炫耀一番,就是要蘇錦親口承認廬州糧務辦的好,潛臺詞就是:,我這裡一切井井有條,基本上沒你什麼事了,乖乖的過你的年,過完年就滾蛋,別想打什麼歪主意。
“要是所有的父母官都像朱知府這般的有能力,急朝廷之所急,想朝廷之所想,那本使早就可以回京覆命了;朱知府於政事上是把好手,也許不日便會高升,以後還請多多關照為感,蘇錦初出茅廬,很多事做不到像知府大人那樣未雨綢繆滴水不漏,以後還要跟大人多請教請教。”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朱世庸得意的大笑,端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蘇錦探頭道:“過完年之後本人便要上京覆命了,在揚州時,聖上讓歐陽中丞傳旨與我,要我將淮南路的糧務巡視一遍,寫成文書上報,所以廬州糧務大人雖然已經辦的妥妥當當的,但有些程式上的事倒是要走一走;譬如查查糶糧的記錄,看看官倉的糧食等等,也便於估算糧食是否能夠撐到來年夏收,是否需要朝廷調配接濟等等;這些都是職責所限,到時候還請朱大人給予方便。”
朱世庸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到時候我命人全力配合你便是,倉司官員隨叫隨到。”
蘇錦微微一笑道:“那便先謝謝大人了。”
朱世庸道:“歐陽中丞數日前派人要我去揚州見他,本府當時忙於糧務,實在是抽不出身,本打算年假放了便去拜見他,但他忽然又派人送信來說不必去了,所以現在倒是無事可做了;今日也空閒的很,不如咱們尋一家酒樓,由本府做東小酌一番如何?本府倒知道有一家酒樓酒菜不比和豐樓遜色。”
蘇錦微笑道:“我猜是醉仙樓。”
朱世庸一怔,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蘇錦笑道:“是侍衛馬軍副指揮龍真將軍告之於我,他說他來廬州之時,知府大人盛情款待,請他在醉仙樓吃酒,還準備了很多應景的節目,是不是?”
朱世庸身上有些發冷,定定神乾笑道:“京官來此,盡地主之意乃是應當的,他還說了什麼?”
蘇錦呵呵笑道:“你猜!”
朱世庸嚥了口吐沫道:“那本府如何猜的出?”
蘇錦低聲道:“他還說廬州地面上的車行真的很奇怪,放著生意不做,硬是空在哪裡喝西北風。”
朱世庸忙道:“那是因為車行怕土匪搶。劫,龍指揮要走陸上官道,當然沒人敢答應。”
蘇錦道:“那倒奇了,龍真還告訴我,後來不知為何,車行老闆們忽然又不怕被搶了,統統答應了租借車輛給他運糧,這個彎子轉的也太大了,是什麼原因能教車行東家忽然又不害怕土匪了,當真是奇怪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