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牆外,黑乎乎的河道上兩艘小船還停在原地,眾人絲毫不敢停留,全部鑽進小船,蘇錦脫下外袍將夏思菱溼漉漉的身子裹在懷中。
小船順流往下迅速的衝入汴河河道之中,雨勢漸小,河岸上已經漸漸有人走動,青樓酒肆之處的燈光也漸漸明亮起來。
小船順著暴漲的河水一路往下,在下游三里的籮筐衚衕碼頭靠了岸,眾人毫不停留趕緊棄船上岸,最後下船的兩人揮刀將船底砍了個大洞,任由小船順水而下逐漸沉沒在下游的河心中。
王朝輕輕擊掌,早就停在碼頭的暗影處三輛黑色馬車快速駛來,眾人悄無聲息的上了馬車,不一會兒便在雨後的夜幕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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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黴事一籮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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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得到訊息的夏竦氣急敗壞的從霸州趕回汴梁,得知具體情形,差點沒氣暈過去;夏竦急招開封府權知文彥博詢問,卻未得到任何有價值的訊息,氣的夏竦大罵文彥博無能。
文彥博也是委屈,權知開封府兩年來從未像今年這般發生的大案子多,而且一件比一件離奇,一件比一件大,更奇怪的是大多跟這位樞密副使有關,總是在他的宅子裡發生慘案,一死便是幾十號人。
面對夏竦的責罵,文彥博也只能受著,待夏竦怒火發洩之後,方才將案情的進展跟夏竦一一說明。
夏竦哪裡有心思聽他叨叨,襪子巷老宅中一片狼藉,雖然經過清理,但到處噴濺的乾涸的血跡,表明那晚這裡曾有過一番你死我活的惡鬥;家中護院近六十人沒一個活命,燕三等近二十人也全部死在宅子裡,整座宅中裡整天的縈繞著一股森森之氣,別說是活下來的僕役,便是夏竦自己也不敢在老宅中居住了。
這還不是讓夏竦惱火的地方,夏竦最為憤怒的是,夏思菱不知去向,詢問活下來的僕役們,他們說夏思菱是被一群黑衣人帶走了,再問便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街面上也漸漸傳了謠言,說夏家女子夏思菱被土匪擄走當壓寨夫人了,夏竦聽了這些謠言更是羞愧難當,要是夏思菱死了也就罷了,可是偏偏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堂堂大宋樞密副使之女被土匪擄去淫辱,自己這張老臉無處擱了。
朝廷上表面上眾官均表示安慰,私底下幸災樂禍之人不在少處,夏竦平日為人也不甚和氣,加之惡名昭著得勢不饒人,很是讓一些官員腹誹,於是乎這幫人雖則看似關心的詢問案情進展,但眼神中閃爍的幸災樂禍的興奮光芒是掩飾不住的。
夏竦無法面對,選擇了告假休養,趙禎倒也同情夏竦的遭遇,恩准告假不說,還親自下令嚴查兇手,給夏副使一個交代。
夏竦暫時搬到城外的農莊別院中居住,他也不想在城外住著,但汴梁城中三處別院似乎都不安生,駿義橋大街的別院裡數月前自己才將婢女小釦子吊死在哪裡,據聞晚上時常聞見鬼哭之聲,夏竦雖不信但也犯不著去體驗一番,玉璋樓也是慘案發生之地,二十多人在哪裡喪命,夏竦自然更不可能去住了,老宅裡就更離譜了,一下子死了**十人,整座宅子都快成鬼屋了,別說住人,就是大白天進去走一遭都寒毛倒豎。
夏竦欲哭無淚,短短數月之間,自己怎麼就落得了這個地步,侄兒死了,女兒失蹤了,宅子都不敢去住,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難道真有鬼魂作祟?自己以前殺了不少人,這些人的鬼魂纏上自己給自己施加了一個又一個厄運詛咒麼?
冷靜下來之後,夏竦不信這個邪,他開始慢慢的清理線索,他命文彥博將開封府查勘本案的卷宗全部送來,慢慢的從中找尋蛛絲馬跡,同時又將當晚倖存的僕役婢女婆子們一一叫來詢問。
僕役們說,當天傍晚暴雨傾盆而下,眾人吃了晚飯之後便各自收拾回房,但忽然外面有打鬥之聲,據車伕小鄧子說,他打著膽子偷偷跑去看,卻見前院新請來的護院頭子燕三帶著一夥人跟府中的張黑子帶著的護院打成一片;小鄧子原以為是過招切磋武藝呢,可當他親眼看見燕三的手下連殺數人之後,小鄧子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夏竦一驚,問道:“那你們為何不趕緊出去報官?”
小鄧子道:“小的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剛到門口,就見三個人提著刀氣勢洶洶的把著門,小人知道必是出不去了,只能尋個地方躲起來。”
夏竦點點頭,揮退小鄧子,將當晚在宅中的兩個小妾叫來問話,這兩個小妾一提及當晚情形便抽抽噎噎的哭個不停,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