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無法戰勝,這一點自然也是不符合,那麼唯有第三點我們可以利用了。”
潘江急道:“蘇大人快說吧,這第三點是什麼?”
蘇錦笑道:“諸位還記得好水川之戰麼?當時的敗因都說是任福將軍不聽韓帥勸告貪功冒進,以至於被西賊困於好水川城寨之中,最後被攻破城寨釀成大敗;但真實的原因卻不是因為冒進所致,據我所知好水川城寨堅固,當時雙方兵力對比差距並不大,守寨之兵足有近兩萬,而敵軍也僅僅三萬餘人,據守城寨當並無難度,但最終還是敗了,其實是別有緣故。”
景泰眼睛一亮,忽道:“蘇大人的意思是指……糧食?”
蘇錦高挑大指讚道:“景大人不愧思維敏捷,好水川之戰敗於缺糧,被困數日之後寨中斷糧,不得已才出寨突圍以至大敗,這一點不知韓帥是否認同。”
景泰點頭道:“韓帥也曾這麼說過,當時牛頭山官道被泥流沖毀,龐大人率民夫搶修不及,乃至軍糧斷絕,任福將軍出戰之時只帶了三天的乾糧,本擬後續糧草可以運達,但卻無糧可運,若論那一戰失利的主因確實是糧草無疑。”
蘇錦大聲道:“然則如何讓夏軍不戰而退的辦法昭然若揭,那便是斷其糧草逼他們撤軍,十餘萬大軍慢說斷糧數日,便是一日無食,西賊也必大亂,這便是我的計策。”
眾人恍然大悟,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辦法,與其與敵正面對抗,不如以巧破力使之不得不撤軍;眾人及其興奮,但興奮過後陰霾又籠罩上心頭。
“如何才能斷其糧路呢?一來敵軍糧草聚集之地無從得知,二來即便得知在何處,渭州往北全是西賊兵,也無法突出敵陣前去劫糧,而且在十萬大軍的眼皮底下劫糧顯然是不明智的。”李重沉思著道。
蘇錦笑道:“兆廷兄說的對,所以我們便要賭一賭了,諸位請看沙盤。”
蘇錦揭開案几上的紅布,指著沙盤地形圖道:“西賊大軍的糧食供應都是車馬運輸而來,其大營中最多備三五日糧草,剩餘的都要靠後勤每日運達,這是軍中慣例;如今在渭州北有兩座城池可能是西賊屯糧之處,每日的糧食便是從屯糧處源源不斷的運抵前線,一是西北方的會州城,一個是東北方的宥州城,據諸位估計,最可能在哪個城池之中呢?”
景泰看著沙盤道:“下官認為,八成在會州城,因為會州離的最近,而且中間不經過任何大宋州府的地界,會州往南繞過隴山山尾便直接抵達渭州北;而宥州實際上是和鄜延環慶兩路對峙,即便是屯糧也只是為了供應西賊嘉寧軍所需,再者從宥州運送至渭州,中間要經過我涇原路突前的原州地界,頗不安全;所以下官認定是在會州。”
蘇錦鼓掌道:“分析的入情入理,不愧是久在西北的悍將,沒錯,一定是在會州,打蛇打七寸,我們要想逼退西賊大軍,半路攔截運糧隊伍都是治標不治本,唯有一舉搗毀會州屯糧之處,方才算擊中他們的要害,到那時李元昊只有退兵一途,否則他便要全軍覆沒。”
眾人大喜過望,這個計劃實在是夠大膽,若能成功絕對是一舉擊中要害,只是實行起來難度太大。
“大人,如何能搗毀會州儲糧之地呢?北路塞絕,難道硬闖十萬大軍軍營?”潘江撓頭問道。
蘇錦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件事我想請魯老丈跟諸位分說一番,老丈,請了。”
魯老三趕緊站起身施禮道:“不敢當不敢當,老漢可不是什麼寶貝,蘇知府傍晚時分找到老漢,問老漢是否又通往山北的小道,問別人那是白瞎,問老漢我倒是問對人了;老漢少年時身強力壯,隴山南北東西,乃至再往西的六盤山我都跑了個遍,要說真正的過山大道倒還真沒有,不過卻有一條小道通往山北,馬匹可能走不了,但人卻能透過;唯一的麻煩在於,那條道老漢也十幾年沒走過,若是泥流塌方堵塞了,那老漢可真沒辦法了。”
蘇錦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老天爺堵了那條道,那也是無法可想之事,諸位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李重道:“蘇兄的意思是派人去會州搗毀西賊糧草儲存之處是麼?此計可行只是很危險,一來人手不能太多,要悄悄行事,二來行事之人要機敏果敢,還有可能失陷夏境丟了性命,誰堪擔此大任呢?”
蘇錦道:“我去便是。”
眾人驚得無語,寂靜中‘哐當’一聲,一隻茶壺摔落地上摔得粉碎,眾人循聲望去,但見夏思菱正面紅耳赤的收拾瓷片,顯然是被蘇錦的話嚇到了。
“絕對不行,您如何去涉險,您是涇原路主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