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若寒蟬的眾人心頭一陣得意,就連野利兄弟也滿臉的羞臊和驚恐,這讓李元昊很是滿意。
“皇上……我等無能……請皇上賜罪。”野利遇乞起身離座跪倒在李元昊案前,本來和野利旺榮商量好了要挺住,可是面對李元昊之時,還是有些挺不住。
野利遇乞一服軟,野利旺榮也沒有堅持的膽量了,忙起身跪倒,帳中頓時呼啦啦跪倒一片。
“這是作甚?朕可沒有責怪諸位的意思,朕是真心真意的請諸位來飲酒解乏,都快起來。”李元昊淡淡道。
“臣等無能,首戰失利,還請皇上降罪與我等,否則臣等心中不安。”野利遇乞啞著嗓子道。
李元昊含笑起身,來到野利遇乞面前,伸手攙扶起他,靜靜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場仗才剛剛開始,如何言勝負?今日首戰雖失利,但我大軍只傷皮毛,何須如此悲切?況且此戰也探明瞭宋人的底細,亦有所得,諸位都起來吧,朕不會怪你們。”
眾人如釋重負,很少見到李元昊這般的寬宏大量,今天的運氣著實不錯。
“不過……此戰的敗因倒是值得我們好好分析一番,誰來為朕說說今日為何敗了?敗因在何處?”李元昊話鋒一轉,讓眾人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先開口,帳中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第七七一章 釋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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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昊有些不悅,冷笑道:“朕已經答應不追究此戰失利之責,只想窮究敗因何在,諸位都不願開口麼?難不成敗了便是稀裡糊塗的敗了,都不去想是如何敗了麼?”
野利遇乞和野利旺榮對視一眼,心中明白這是李元昊在逼著自己二人承認戰術的失誤之處,此戰之前,野利兄弟將話說的太滿,完全無視李元昊的忠告,現在李元昊是來秋後算賬了。
事實證明李元昊的忠告是對的,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錯便錯了,倒也無需不認錯,野利兄弟自認還不是那種營苟猥瑣之輩。
“啟奏陛下,此戰的敗因皆因臣輕敵所致,臣本以為渭州城中兵馬防守薄弱,我大軍前來迅速,又是行聲東擊西之計,綜合前番哨探密報,渭州城中滿打滿算不過兩萬人馬駐守,但今日看來卻是失算了。”野利遇乞拱手嘆息道。
李元昊點點頭道:“這是其一,還有沒有其二?”
野利遇乞咬咬牙道:“其二便是我兄弟二人此戰戰術錯誤,本該聽從皇上之言待雲梯造好三千架分兩面城牆攻城,既利於我大軍優勢兵力的展開,又可分散敵軍守城兵力,臣等鼠目寸光,實在是汗顏無地。”
李元昊滿意了,要的便是野利兄弟這句話,當著眾人的面承認沒按照自己的話攻打渭州,以至於今日之敗,這便是自承無能,這樣自己便能進行下一步了。
“既然知道敗因在此,下一步該當如何,朕想聽聽諸位的意見,下一步該如何部署,如何進擊,須得好生計劃周詳,務求再戰建功。”李元昊邊說便朝坐在一角的張元使了個眼色。
張元會意,按照事前的安排,他知道自己該出場了:“啟奏陛下,臣斗膽說兩句。”
李元昊話音剛落,張元便搶在眾人之前起身說話,這倒教帳內眾人很是驚訝,夏宋之間大戰,前線軍事會議本是杜絕漢人官員的參加,說到底便是不信任漢官,李元昊特許中書令張元隨軍並參與軍事會議本已是特例,張元只需列席便好,根本不需說話,但此刻強行開口,顯得頗不尋常。
訝異歸訝異,但張元現在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誰也不會傻到當面指出來,再這說來,皇上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自己這幫人又何必枉做惡人。
“張元,你有何話講?”李元昊微笑問道。
“啟奏陛下,微臣本無資格在此說話,但干係大夏社稷,干係此戰勝負,臣冒死說兩句心中之言。”
“有話便說,朕不喜歡別人故弄玄虛。”李元昊故作不悅。
張元再行禮道:“是,陛下,臣剛才聽您說要對此戰之敗不予追究,臣知道陛下是怕挫傷將軍們的積極性,同時也是陛下的仁慈之行;然而臣以為此舉欠妥,請陛下三思。”
眾人心頭一跳,張元這是要幹什麼?皇上都說戰敗之事不予追究,張元還來翻舊賬作甚?野利兄弟瞪著眼睛看著張元,心中對張元恨得咬牙切齒,這傢伙看來今天是想落井下石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