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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上了十二監軍司之一左廂宥州嘉寧軍的統領,一切的一切總結起來只有一句話:平時裝軟蛋,不真地位不爭土地金錢,李元昊給什麼就要什麼,而關鍵的時候,卻要不惜性命維護李元昊的尊嚴。

平時的李濟遷說話做事都表現的很低調,但也會時常做幾件不靠譜的缺德事,讓的名聲變得很不好;李濟遷很清楚,光是低調還不成,一味的當老好人會給元昊一種想拉幫結派的感覺,那樣的話,自己的死期便要到了。

從小到大每次李元昊和他人有了衝突,不管誰是誰非,李濟遷都是毫不猶豫的上去打第一拳,哪怕是被打得遍體鱗傷,也一定會高呼:元昊先走,我來擋住!

和宋國作戰也是一樣,李濟遷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急先鋒的角色,像個愣頭青一般的將自己的嘉寧軍的老底子打耗了不少,但他知道,軍隊沒了可以招募,若是腦袋沒了可不會重新長出來。

但是這一回,李寧明之事卻讓李濟遷害怕了,那可是太子啊,李元昊讓他待在嘉寧軍中只是想歷練一番,可是太子爺立功心切,硬是要去劫宋軍的物資,李濟遷也實在是拗不過他;李濟遷可不想得罪太子,在未來的國主心中自己的印象極為重要,可問題是,越是想左右逢源,便越是要出差錯,從來出入宋境都如入無人之境的大夏鐵騎,這一回居然被一隻送物資的隊伍給打的全軍覆沒,連太子爺也被俘虜了,這是捅了天大的漏子了。

得知這個噩耗的李濟遷一夜沒睡,捂著不是辦法,只能如實稟報;派人去稟報也不是辦法,只能自己去當面稟報,懇請寬恕;憑著自己對元昊的瞭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李元昊看著面前嚎啕大哭的李濟遷,皺眉道:“怎麼了?你不在宥州都督軍務,跑到朕面前大哭作甚?難道是宥州失守麼?”

李濟遷磕頭如搗蒜,哭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李元昊大驚道:“怎麼?難道真的是宥州失守麼?”

李濟遷忙道:“不是不是,宥州安然無恙,宋兵龜縮在城池之中,根本不敢露頭。”

李元昊長吁一口氣,微笑道:“嚇了朕一跳,只要不是宥州失守,還有什麼天大的事讓你李大統領哭成這樣,說吧,只要不是大錯,朕原諒你就是了。”

李濟遷抹著眼淚道:“皇上,太子寧明被宋軍俘虜了,臣罪該萬死,求皇上責罰。”

李元昊大吃一驚,忙問道:“怎麼會?你既說宋軍龜縮不動,兩軍又沒爆發大的戰事,寧明是如何被俘的?”

李濟遷只得原原本本的將整件事跟李元昊說了一遍,把個李元昊聽的目瞪口呆。

“三千鐵騎居然打不過護糧隊伍?那護糧的隊伍有多少人?”

李濟遷道:“細作稟報的很詳細,五百宋國馬軍,一千餘護送的廂兵,總計一千五百人。”

李元昊伸手將桌上的一隻瓷瓶抓起,砸在李濟遷的腦門上,怒道:“三千鐵騎被這一千五百雜牌軍給打敗了?寧明還被生擒?你給寧明帶的是什麼兵?難道是三千負擔兵麼?”

所謂‘負擔’兵是西夏的稱呼,是指那些在軍中負責雜役和後勤之人,跟正軍相對應的一種稱呼,自然是老弱為主,沒什麼戰鬥力。

李濟遷腦門上的碎瓷片和鮮血也不敢抹,忙道:“弟臣豈敢,三千士兵均是我嘉寧軍精銳,協助的將領也是野利先宗和沒藏明兩位身經百戰的將軍,太子出戰,臣豈敢不給精銳相隨,而且太子出兵之後,臣為了吸引宋軍注意,派大軍佯裝攻擊慶州北木郎寨牽制,就是想讓太子更加安全一些,卻不料還是失利了。”

李元昊怒極,伸足將案几椅凳亂踹,踹的屋內一片狼藉,李濟遷嚇得大氣不敢出,趴在地上任憑頭上鮮血滴滴答答流滿一臉。

半晌,李元昊頹然坐下,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將臉上血跡清洗一番,朕有話問你。”

李濟遷磕頭道:“臣有罪,臣不敢起來。”

李元昊道:“朕知道你也是沒辦法,寧明自負甚高,又讀了不少兵書,前段時間朕看他在讀《野戰歌》和《太乙金鑑訣》,那都是朕少時喜歡讀的兵書,他是想學朕,但可惜志大才疏,他永遠也成不了朕。他要出戰,你也拗不過他。”

李濟遷哀聲道:“雖然如此,臣也有責任,臣該多派兵馬跟隨太子前去,便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李元昊嘆息道:“三千鐵騎還少麼?我大夏精銳騎兵三千,足可敵宋軍一萬,卻被這區區一千五百人擊潰,這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這是寧明無能;更可悲的是,他居然還被活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