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屋內做了幾套鍛鍊,舒展舒展讓昨夜逼仄的小床弄得僵硬的身體,直到身上微汗,這才停了下來。
辰時將至,就聽外邊鑼聲大作,監考官帶著士卒來回叫起,令人厭煩的呼喝聲吵得昨夜絞盡腦汁的眾人紛紛爬起身來。
“諸位學子聽了,快快將昨日所答試紙收攏整齊,姓名處用白紙鏤空糊住,若有漏出,試紙作廢!辰時正開號舍門收取試紙,無論答與未答均需上繳,違者試紙作廢!”
連喊三遍之後,號舍中一片忙碌之聲,蘇錦趕緊用信封中備好的白紙裁成長條,用米糊在姓名周邊塗了一遭,再將白紙蒙上,用嘴吹了吹疊好塞進信封中。
忽然間,就聽著外邊一陣鬼哭狼嚎之聲,有人哐哐哐打著號舍門大叫道:“監考大人,快開門快開門吶,號舍著火了……”
蘇錦趕緊湊近門縫往外觀看,只見斜對面的一間號舍中濃煙滾滾,有人不斷的咳嗽,門縫裡似乎閃著火光。
“大人……怎麼辦?”士兵們問監考官道。
那監考官擺手道:“時辰未到,不能開。”
蘇錦氣的差點大罵,這是什麼邏輯,裡邊著火了還不開門救人,還有人性麼?
蘇錦直著脖子衝門外大喊道:“還不快救人,出了人命那可是天大之事,再說號舍連線在一起,火勢起來了大家一個跑不了。”
那監考官可能是被蘇錦後面的話所提醒,這才擺手道:“先開那間號舍門,其餘的不能開。”
士兵們趕緊上前,將號舍門開啟來,猛然間一個火人兒翻翻滾滾的竄了出來,大吼大叫著撲到在地;手中端好了水盆計程車兵們趕緊往他身上澆水,一陣青煙冒過,那學子身上的火熄了;呻吟著在地上蠕動。
“怎麼著火了?”監考官喝問道。
那學子滿臉黑灰,身上淋淋漓漓狼狽不堪,萬幸的是衣服穿了不少,裡邊的皮肉沒燒到,只是頭臉和手燒的紅彤彤的,頭髮也燒光了,邊呻吟邊哭道:“學生想在油燈上烤乾米糊糊名之處,卻不料失手點著了試紙,又打翻了油燈……嗚嗚嗚,老天為何如此待我?”
監考皺眉道:“自己不慎,還怪老天;來人,送他出貢院去,試紙被毀,又燒了頭臉,想必你也考不下去了。”
“學生要考……學生要考……”那學子大聲哭叫,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竟然被一場無情之火給燒掉了夢想,他如何甘心。
“帶出去,都成烤豬頭了,還要考,考個屁!”監考官厭惡的擺擺手道。
蘇錦聽得心裡惱火不已,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只是自己現在無法幫他,這學子如此執著,定然是吃了不少苦楚,也許是借了盤纏才來應考,真是天意弄人;出去之後,若是能找到此人,一定要給他資助療傷。
士兵們抬著那燒成重傷的學子離去,號舍中的火也盡數撲滅,這才敲起銅鑼表示辰時已到,該交卷了;嘩啦啦一陣響,剩餘的九間號舍同時開啟,士卒們伸手接過答好的信封交予監考之後,眾人才被允許出號舍,有人捂著下身小跑著從蘇錦的號舍前跑過,看來是一夜的時間已經憋的要爆炸了,這是要趕緊去開閘放水去。
蘇錦微微一笑,從角落裡摸出夜壺來,這一夜幸虧有這夜壺,否則自己也跟他們一樣捂著蛋蛋啄突狼奔了;夜壺這麼細心之事定是小穗兒的功勞,只有這妮子才知道自己夜間喜歡喝茶,每夜總要起夜一次。
蘇錦施施然端了夜壺倒掉,回來的時候見到隔壁的那位學子也正端了夜壺去倒,兩人的目光相遇,同時落到對方手中的夜壺上,發出會心的一笑,點頭而過。
胡亂在水缸中取了水洗漱過後,眾學子們開始吃早餐,蘇錦沏了壺茶端進來,拿了幾塊糕點吃起來,門開處,他一眼看見斜對面的四號號舍外邊的小爐子旁邊,有人快速的從一隻炊餅中拿出一卷薄紙塞進衣服中,之後還四下裡慌張的張望。
蘇錦大樂,作弊!哈哈,古今皆同,小抄紙條藏在炊餅中帶進來了,也算他運氣好,居然沒被發現,鋌而走險居然成功了;蘇錦可沒那閒心去揭人家老底,在那人望過來之前趕緊將目光移開,裝作專心的吹著茶盅上的茶沫子;那人鬆了口氣,慢吞吞個他將炊餅掰碎烤熱,一片片的吃進肚中。
早飯後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這半個時辰倒是可以稍微的走動走動,範圍也僅限於號舍之間的過道,說話也只能低低的說話,蘇錦想起了隔壁號舍的那位仁兄,看起來他是個老手,便想過去跟他說說話,轉過去一看,那位仁兄號舍門緊閉,躲在裡邊連面也不露。
蘇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