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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部分

御史中丞包拯也上前道:“臣也贊同蘇大人所議,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與虎狼為伴,一切均多留心眼,蘇大人縱橫西北尚有此疑慮,豈能不加以重視。”

趙禎嘆了口氣道:“照這麼說,這次驅夏與遼作戰倒是同時吸引了夏遼的仇恨了,遼主前日送來國書,怒斥我大宋背信棄義,並已經斷絕於我大宋的一切交往,關閉邊境全部貿易場所,並聲言與朕不共待天,朕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倒也不太在意,但蘇愛卿所說的夏遼會密結聯盟之事倒是朕始料未及,朕本以為夏人會感激我大宋保全了他們的地方。”

蘇錦道:“夏國人並不傻!”

眾人都聽出蘇錦的言下之意,別以為夏人都是二百五,他們知道宋國在利用他們而已,而且蘇錦做的也很明顯,大戰之時,蘇錦並未顧及夏軍傷亡,讓夏軍在和遼軍的大戰中損失十餘萬,戰後還將援助的火油等物資盡數帶走,夏人當時可能並不明白,事後只要稍微動動腦子,便明白蘇錦的居心之惡了;蘇錦在夏國朝廷上下恐怕已經是魔鬼的代名詞,聲名狼藉之至。

“也罷,如無異議,朕便準蘇愛卿之奏,不從北方調兵,就近調集州府廂兵支援;但朕想問問諸位愛卿,既然有夏遼聯合攻宋之憂,我大宋如何應對?總不能坐等他們恢復元氣吧。”

眾人不約而同又將目光轉向蘇錦,連晏殊杜衍等中樞首腦都被自動忽略,彷彿只有蘇錦才有最佳的方略。

蘇錦看出晏殊臉上的尷尬,雖和晏殊一直是同為一派,但那是過去,自己在外為官,權力上也沒有直接的衝突,關係反倒容易相處,此時同入中樞宰臣,如果不注意收斂,便會造成巨大的分歧;富弼便是活生生的例子,翁婿因新政反目,富弼貶官前後,晏殊連一句求肯的話都沒說,這便是明證,即便晏殊說是為避嫌,但這個理由讓人實在不太信服。

“微臣尚未有良策,晏相杜樞密必有對策。”蘇錦道:“我很想聽聽兩位老大人的看法。”

趙禎暗贊蘇錦的機靈,剛才的一瞬間他也幾乎忽略了還有宰相和樞密使的存在,似乎只有蘇錦的話才是良策,不得不說有些失態。

“晏愛卿一向沉穩縝密,乃我大宋社稷之基,朕要聽聽你的看法。”

晏殊臉上的不快一閃而沒,恢復平靜的神色,緩步上前道:“皇上,諸位同僚,之前對於遼夏賀蘭山大戰之後的格局,老夫估計的過於樂觀了,當然形勢未必如蘇大人所言的那般大禍臨頭之態,咱們大可不必杞人憂天,因為無論如何,這場大戰無論從士氣上還是實實在在的戰果上都讓遼夏兩國損耗巨大,雙方損失大量軍隊,消耗大量物資,短時間內想如何如何,那是痴心妄想。”

群臣明顯感到了晏殊對蘇錦前面分析的不以為然,敏感的官員們立刻開始揣度起兩人之間即將會有何等規模的對立,想的遠的人立刻開始在腦海中思量起該站在哪一邊說話的事來。

不過晏殊沒有讓他們的思緒飛的更遠,話鋒一轉續道:“但蘇大人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無近憂不代表沒有遠慮,遼夏吃了個大悶虧,其痛恨對方的程度遠不如痛恨大宋,因為大宋是造成他們不得不打的始作俑者,從長遠利益上來看,遼夏結盟的可能性越來越大;而蘇大人指出的夏人第一時間將重兵佈防在西北邊境,便反應了夏人的心理,在他們心中,我大宋才是勁敵;遼人的目標自然更加明確,他們是被大宋在背後捅了刀子,所以痛恨之心自然首推大宋。”

“老臣剛在也在想應付之策,想來想去,無非八個字‘富國強兵,秣兵厲馬’,大宋必須要強大到讓他們不敢動心思,那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除此無他。”

趙禎皺了皺眉頭,晏殊這話聽起來是滴水不漏,實際上卻等同於空談,誰都知道強大自己震懾敵國,但這可不是說說便能做到,趙禎需要的是具體的措施。

“晏相說的在理,杜樞密怎麼看?”趙禎未對晏殊的話過多評價,也許是晏殊沒想好,所以那這樣滴水不漏的大話來搪塞,自己也不必窮追不捨,給他思考的時間日後或許有更好的辦法。

杜衍忙道:“老臣一時無良策,但老臣會加強邊境防務,密切注意邊境敵軍動向,防患於未然;臣還有一建議,為防備萬全,臣請增加各州府廂兵徵募名額,每州增加五都兵員,全大宋可增加二十萬兵力,可備戰時之需。”

趙禎還沒答話,身兼三司使之職的晏殊便道:“二十萬兵?盔甲武器兵餉糧草何來?這可是常備軍,二十萬人一年新增費用起碼四百萬貫,還不算初始的盔甲兵器之資,朝廷年入僅僅四千萬貫財稅,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