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杯子發飆呢,蘇錦擺手讓他們退下,指著粉碎的瓷片問道:“那你們能解釋給我聽,為何杯子只往地上摔麼?東南西北左右上下為何它專門往地上摔?”
“這個……水流低處,重物下墜,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麼?這還需要解釋?”晏殊愕然道。
晏碧雲卻道:“對呀,這個道理我們都知道,但是卻沒想過為何它偏偏只往地上墜落呢,便是用力拋起,最終它們還是會墜落地上,難道說……?”
蘇錦拍手輕笑道:“還是碧雲腦子快,沒錯,那便是因為地面的吸引,萬物都受吸引,故而重物只會往下墜落,我說地球是個大磁鐵,諸位還覺得可笑麼?”
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雖然未完全相信,但隱隱覺得似乎好像蘇錦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
蘇錦道:“好,這個笑話咱們先放下,說起來幾天幾夜說不完,在我們未開通蕃國貿易之前,我們都以為大宋及周邊諸國便是世界的中心,但當海外貿易開通之後,我們會發現除了我們,世界上還有眾多的國家,他們分佈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膚色有白有黑,言語奇怪,風俗奇異,起初我們覺得奇怪不能理解,但後來我們也會發現,他們也是有血有肉跟我們一樣有情感之人;世間萬物但凡未目見自然該抱懷疑之態,這一點無可厚非,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或許有一天你們會發現我不是信口開河呢。”
“我倒是有些相信夫君的話了。”夏思菱沉思道:“夫君這些年來做的事情很多我們都不能理解,但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呢。”
眾人回想蘇錦這些年來的經歷,夏思菱所言非虛,蘇錦幹了多少驚世駭俗之事,起初非議者眾,到頭來還不是證明他的遠見。
蘇錦適可而止,說的太多,他們也接受不了,會被他們視為怪物,這些東西慢慢的透露給他們聽,耳濡目染加上各種事實的佐證,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自己所說的不是個笑話。
趁著眾人議論紛紛的當口,蘇錦輕聲對夏思菱道:“你不是說要給我驚喜麼?驚喜是什麼?”
夏思菱神秘一笑道:“跟我來。”說罷扭身嫋嫋婷婷的往船樓行去。
蘇錦緊跟其後,不斷的詢問是什麼驚喜,夏思菱就是不答,穿過船樓房間之間的甬道,下到艙內第二層,那是婢女們居住的倉室,蘇錦還從沒來過,在甬道盡頭的一處倉室門口,夏思菱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蘇錦一笑道:“夫君大人,驚喜就在其中,你自己進去罷,奴家走了。”
蘇錦眨巴著眼道:“別啊,你不會是在裡邊藏著一隻大老虎吧。”
夏思菱伸手一推蘇錦的背,嗔道:“進去吧,羅嗦什麼?”
蘇錦被她推著撞入碎花門簾之中,房中擺設簡潔清雅,臨近船舷視窗灑下金黃的陽光,可見外邊明朗的海景和陣陣激流海濤之聲,乍見陽光,蘇錦的雙眼如盲,待漸漸恢復過來,赫然發現,陽光中一個嬌笑的身影站在那裡,轉頭驚訝的看著自己。
那人白衣白裙,飄逸如仙,長長的頭髮被陽光鍍上一道金邊,蘇錦眯眼細看她的面容,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那不是別人,便是近十年未見的白牡丹,白牡丹嬌豔依舊,看上去依舊如少女一般,看見蘇錦,眼中淚花瑩然,不一會,珠淚撲簌簌而下,打溼衣襟。
第一千章 新的國度
蘇錦和白牡丹等人在揚州的一段事蹟,蘇家上下早已眾人皆知,對於白牡丹,蘇家上下其實也並無惡意,相反倒是有些感激她,當初若不是白牡丹冒著被馮敬堯識破殺害的危險巧妙掩飾,蘇錦那日在紅樓便將大難臨頭,只是礙於白牡丹的身份,蘇家不能接受將她迎娶進門罷了。
在離開京城前往明州的時候,愛夫成痴的夏思菱徵得晏碧雲的同意,偷偷的去京城中早已名聲大噪的《彩蝶坊》成衣鋪找到了白牡丹,告知她蘇錦將要離開大宋的訊息,詢問她是否願意跟隨前往,因為蘇家可能永遠都不會回到大宋了,夏思菱不想讓蘇錦的心頭留有遺憾。
多年來白牡丹清心寡慾,除了打理商鋪之外便足不出戶的吃齋唸佛,但心中對蘇錦卻片刻未能忘懷,蘇錦親筆題寫的‘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的字跡,也被她裝裱起來,掛在閨房,朝夕相對,念念在心;女子都希望有歸宿,特別是白牡丹這種經歷了痛苦煎熬的女子,更希望受傷的心能有人慰藉,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未能如願以償罷了,如今蘇家相邀,白牡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跟隨蘇家的車隊離開的京城,一直跟到了海船之上。
蘇錦握著白牡丹溫潤的小手嘆息道:“沒想到啊,你我終有相聚之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