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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日,還是一個陰雨霏霏的日子,當天午後,李元昊睡後方起,命人在後花園擺上差點坐在涼亭中欣賞細雨灑下的初春之景;李元昊命一群花骨朵般的宮女嬪妃們身著薄薄的絲絹衣服在雨中嬉戲,一邊喝著茶,一邊哈哈大笑的看著她們被雨水浸溼之後貼在不著內衣的身體上的旖旎情景,絲衣本就半透明,雨水潤溼之後貼在身上,隔衣看著朦朧的山巒紅豆綠草溪谷,讓李元昊開心不已;宮女嬪妃們卻冷的瑟瑟發抖,又不敢違拗聖意,只能強自忍耐,冷戰連連。
看了不到一會兒,李元昊的興致便上來了,一把拉過身邊斟酒的小宮女,三把兩把退下裙子內褲,便在亭中大加征伐起來;只不過煞風景的是,或許是征伐過多過密,李元昊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支配,快活了沒幾下便有些力不從心了,這讓李元昊及其惱火。
李元昊的不快被身邊的一名內侍所察覺,他湊近李元昊耳邊輕聲道:“皇上,老奴聽說太子殿下新進得了一種藥丸,吃了之後能強壯身體,神采奕奕;皇上最近國事繁重,何不命太子殿下將那東西獻上來試一試,沒準頗有功效呢。”
李元昊怒道:“你是在諷刺朕的無能麼?你活得不耐煩了麼?”
那內侍趕緊跪下告罪道:“老奴豈敢,老奴只是為皇上的身子著想,一時多嘴了;老奴確實聽說,太子殿下自從得了那藥物,夜夜笙歌,通宵達旦,次日還精神奕奕毫無疲倦之色,可見那物功效非凡,有此神藥,太子殿下應該獻上來讓皇上享用才是。”
李元昊斜靠在椅子上,剛才的一番運動弄得自己腰痠背軟,下邊淋淋漓漓的不甚舒坦,自忖是體力不濟之故,聞聽這內侍所言,心中一動道:“果然有此功效?”
內侍道:“一用便知,何不叫太子獻上來試一試。”
李元昊想了想道:“也罷,你去傳旨,命太子攜那物進宮。”
那內侍滿臉堆笑道:“老奴遵旨!”
那內侍匆匆出了後苑,卻沒直接走向宮門,而是繞了個彎路一頭扎進天儀宮中,早有人迎了上來,帶著那內侍進了後殿;隔著重重的簾幕,那內侍跪下行禮,對著簾幕輕聲道:“老奴參見娘娘。”
簾幕之後,野利都蘭清冷的聲音響起:“烏公公,事情如何了?”
那內侍道:“皇上命老奴去傳太子進宮獻藥,老奴幸不辱命。”
野利都蘭聲音中透出一股激動,頓了頓道:“很好,你速去請太子進宮,見皇上之前請太子經過天儀宮一趟。”
“老奴遵命。”
“辛苦你了烏公公,本宮必有厚報,去吧。”
那內侍磕了個頭,躬身而出。
內侍的腳步遠去,天儀宮中頓時靜謐的有些可怕,帷幕之後,野利都蘭盛裝端坐,雙目微閉,身邊的香爐鳥嘴中噴出的淡藍色的煙霧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不知多久過後,一聲嘆息從她的唇角發出,野利都蘭睜開眼睛,吩咐身邊的侍女道:“沏茶,太子來了。”
兩名宮女面面相覷,四下靜悄悄的,太子殿下連個影子也沒見,皇后卻說他來了,正狐疑間,就聽外殿宮女嬌呼道:“太子殿下求見皇后娘娘!”
兩名宮女趕緊去沏茶,只聽腳步沙沙,簾幕被掀開,太子李寧令哥捧著一個盒子,面色煞白的走了進來。
李寧令哥顫抖著聲音請安,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野利都蘭揮退宮女,輕輕起身走到李寧令哥面前,伸手撫摸他汗津津的臉龐道:“你怕麼?”
“兒臣……不怕。”李寧令哥抖著嗓子道。
野利都蘭道:“你若是怕,便不要去做了,咱們的命運交給老天來左右吧,為娘不想我兒背上弒父之名。”
李寧令哥舔著乾巴巴的嘴唇道:“可是……可是……”
野利都蘭的嗓音忽然變得凌厲,語氣也變得冷漠,一字一句的道:“你若是我野利都蘭的兒子,在此時便不該害怕;你可知道,今日之事有進無退,大家的性命都繫於你一身,在這個時候,你要像個上陣殺敵的勇士一般的無謂;要麼野利全族,參加謀劃此事的成千上萬人都要被砍頭,包括你我母子的性命;要麼過了今夜,你便是大夏之主,你將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這二者之間你選擇哪一樣?”
李寧令哥眼中忽然煥發出神採來,挺直腰背道:“母后放心,兒臣知道怎麼做了,兒臣再也不怕了。”
野利都蘭無聲的笑了,伸手攬過李寧令哥的身子,抱在懷裡,湊在他耳邊道:“你只管專心的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