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顧兄弟之國的道義趁火打劫?渭州之戰中,替元昊打造投石車的工匠皆為遼人,雖然後來說是遼國叛將獻於元昊,但誰又知道不是遼主主動送給元昊的呢?凡此種種,皆可看出遼人夏人之心,我大宋如同一塊肥肉,饞的他們滴口水,如果不是我大宋日益強盛,其後果不言自明。”
趙禎皺眉不語,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案,難下決心。
蘇錦又道:“如今天下之勢不言自明,夏人目前不足為慮,遼人乃是勁敵,我們要做的是如何遏制這個勁敵,或趁其衰弱之時一舉殲滅之,當年太祖太宗真宗爺在世均有統一天下之夙願,只可惜時運未到,未能建功,難道太祖太宗他們伐遼便是不顧道義麼?那是因為遼下之土本就是我大宋土地,我大宋襲唐建國,李唐疆域本就該是我大宋國土,此乃理所當然之事;若統一天下之功在皇上手中實現,皇上便是我大宋第一君,堪稱千古一帝。”
趙禎砰然心動,身為帝王,他自然想做個名垂青史的聖君,只可惜國內外形勢讓他有有心無力之感,如真能利用此次機會,或許當真是成就偉業的時候。
趙禎吸了口氣,緩和一下心情,眼光落到晏殊身上,緩緩問道:“晏相,你看蘇錦此計可行否?”
第九一四章 驅狼吞虎(二)
晏殊面色有些潮紅,胖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起身拱手道:“皇上,老臣思來想去,認為此計可行,但老夫也認為其中有風險,若是行計不當,或會召來反噬,若意圖為遼人所知,難保遼人不會遷怒於我大宋,直接引發宋遼之戰。”
趙禎看著蘇錦道:“晏相所言你聽到了麼?”
蘇錦道:“臣聽到了,晏相所擔心的不過是遼人洞悉計謀罷了,這也是為何我說要公開答應遼人聯合攻夏的原因,夏國那邊我來聯絡,我會親自同野利皇后商議此事,保證絕對的秘密,而在此之前,我們可以準備為由拖延時間,讓夏人提前做好佈置,當遼人進攻時,首戰必中埋伏,一旦遼人吃了虧,遼夏之間的樑子便算是結上了,遼人豈會罷手?即便知道我們出工不出力,遼人舉一國之力也勢必要滅了夏國;至於晏相擔心我們和夏國的秘密協議被洩露之事,我想只要我們在座的不說,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因為野利皇后面臨亡國之境,她需要的是一個堅強的後盾,她絕不會說。”
“可是援助之物怎麼辦?這可不是小數目。”趙禎道。
蘇錦道:“皇上是擔心沒錢援助,還是擔心援助的兵器糧食巨大,不能瞞人耳目?”
趙禎道:“二者都擔心。”
蘇錦道:“後者不用擔心,這些物資我有秘密渠道運送至野利部落,再由野利部落統一發放;至於前者嘛,皇上肯定是要出錢的,你想啊,你養一條狗咬別人,不給狗餵食那怎麼成?沒錢也要擠出錢來,因為這點錢跟未來的收益來比,簡直不算什麼。”
趙禎當然明白,如果能趁此機會將遼夏收服,那是多少錢也難買的,可是問題是,他哪裡有錢。
“三司庫存如何?”趙禎問晏殊道。
晏殊嘆息道:“我這個三司使是當不成了,天下恐怕沒有比我更窮的三司使了。”
蘇錦道:“辦法總是有的,錢就像是抹布上的水,只要使勁擰一擰總是會滴出來的。”
晏殊啐道:“呸!站著說話不腰疼,南方打仗,各地用度,你以為三司是造錢的金山?”
蘇錦道:“我西北可沒向你要一文錢。”
晏殊翻了翻白眼道:“你那麼會賺錢,怎地不在此事上想想招兒?”
趙禎立馬轉頭道:“是啊,蘇愛卿是找錢能手,何不在此事上在出一把力?”
蘇錦搖頭道:“臣無能為力了,西北四路已經讓臣焦頭爛額了,實不相瞞,為了西北四路的百萬百姓的生計,我前段時間才曾欠債一千三百多萬貫,差點便毀了我,現在想來心有餘悸,臣籌不到錢了。”
“蘇大人還哭窮,新建了一座明珠城,稅收商鋪銀子嘩嘩的淌,這時候又來哭窮,據老夫看,蘇大人該是我大宋首富了。”杜衍揶揄道。
蘇錦斥道:“那城池是為了西北商路貫通所建,沒有那座城,便無法吸引商賈去西北,西北百姓的生計就靠這點滴的積存,如果皇上答應恢復西北的救濟和兵餉俸祿供給,這次援助的錢便由我來出也自無妨。”
趙禎苦笑不得道:“那不是換湯不換藥麼?朕有錢資助,又何須要你掏腰包?”
夏竦忽道:“莫如這樣,蘇大人善於理財,也許在三司職權之內能擠出些錢銀來,既能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