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露了端倪啊!”
何大川朝著劉飛一抱拳,懇切地言道:“多謝劉師爺提醒,下官知道利害!”
送走了何大川,文秀一邊回憶著那馮倫蜷縮著身子的懊惱樣子,一邊在空中一揮拳,眯起秀眼言道:“痛快,真是痛快啊!”
而劉飛卻愁眉緊鎖,責怪秀秀此舉太過莽撞。
何大川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在偏廳裡一坐,愁眉不展,只用肥胖的手掌託著腦門,低頭不語。丫環來給他上茶,他也沒有任何興趣,只微微一擺手,讓丫環退下。
馮倫見廳裡沒有外人,忙上前湊到何大川的耳邊,輕聲問道:“大人,您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回房休息一會兒吧?”
何大川搖頭不語,只是一味地嘆著氣,那臉色愈發難看了。馮倫見狀便知他家老爺在為清查內鬼一事煩心,忙試探著言道:“大人,這文必正雖說官居巡按,但此番未免太過分了,竟然懷疑到咱們知府衙門頭上,這讓咱大人的面子往哪放呀!”
何大川抬眼瞟了一下馮倫,在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嘴角一撇,輕蔑地說道:“怎麼,你怕了?咱們府衙經不起這一查不成?”
馮倫一聽何大川言語間對自己態度頗為厭煩,忙賠上一張笑臉,擺手言道:“不不不,大人這是哪裡話。這怎麼可能呢!”
“既然如此,查查又何妨?清者自清嘛!”何大川拉著長聲緩緩言道。
馮倫依然不死心地偷眼瞟著何大川,謹慎地小聲提醒道:“可是大人啊,內鬼一事事關重大,咱們也沒必要對這個文必正言聽計從啊!您這一查,豈不是傷了自家兄弟們的心嗎?”
何大川狠狠瞪了馮倫一眼,厲聲言道:“蠢材,那下令清查的又不是本官,兄弟們要怨恨也要怨恨那八府巡按,與本官有何相干?”
馮倫一聽這話,才真正明白了老爺的心思,奸笑著點了點頭,伸出拇指讚道:“哎呀,大人真是高明啊!”可他眼珠一轉,又不解地問道:“可是那劉師爺明明讓咱們不要聲張、秘密排查的呀?”
何大川被氣得哭笑不得,點指著馮倫罵道:“愚蠢啊,簡直是愚蠢至極!那皇宮裡的秘密都能傳到這民間來,何況是我這一個小小知府啊!”
馮倫見何大川動怒,忙躬身抱拳,點頭稱是,諂媚地又送上了幾句誇讚之言。隨後,何大川向他交代了清查內鬼一事的具體安排,馮倫一一記下。
第二天,知府府衙之中突然流傳開來一個重大的訊息,說是八府巡按文必正將奏請朝廷調遣重兵前來捉拿“淫猴”。眾人都對此訊息頗感興趣,大家都在心中做著各種猜測。
可是過了幾天,馮倫突然將全體官兵叫在了一起,說是巡按大人懷疑官兵之中有人向那淫賊走漏了重要訊息,所以奉文大人之命,要大家一一到內室裡交代清楚。
眾官兵一聽,表情各異,有人吃驚不已,有人咬牙切齒,有人捶腿嘆息,也有人不屑一顧。不過大家對這位巡按大人此舉皆十分不滿。
官兵們在下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而馮倫則撇著嘴放任大家的流言蜚語,嘴角微微揚起,掛著一個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眼看著眾官兵情的怨氣越來越多,馮倫這才展臂阻止了大家的議論,和顏悅色地說道:“眾位,咱們何大人堅信諸位的清白,可是既然巡按大人有令,咱們何大人也不得不服從啊,還請各位見諒,見諒啊!”
“他憑什麼懷疑我們呀?”
“就是,他才來廬州幾天啊,神氣什麼?”
“那個文必正不也一樣抓不住‘淫猴’嗎?自己沒本事還要來找尋咱們知府的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呀?”
……
底下的官兵再次怨聲載道,辯白聲、抱怨聲、咒罵聲連成了一片,屋裡簡直如沸騰了一般。
馮倫忙用手掌向下壓著,扯著嗓子高聲安撫道:“諸位,諸位,大家聽我說啊!”
好一會兒,屋裡才漸漸平靜了下來,馮倫忙清了清嗓子,昂起臉來繼續說道:“大家聽著,咱們何大人知道巡按大人冤枉了大家,可是也不得不走走形式,排查一番,還希望眾位能夠好好配合,仔細回憶回憶,別讓咱們何大人為難了。”
此言一出,底下眾人依舊竊竊私語,不太平靜。馮倫神情一轉,變得嚴肅了起來,厲聲喝道:“別吵了!今日誰若是不聽命令,惹是生非,可別怪我不講情面,定要重重責罰。”
一句話,屋中頓時寂靜一片,誰也不敢輕易開口了。
馮倫這才神情緩和了一下,又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