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著你受委屈?書凝,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做是家人?”趙益芳的聲音很大,怒氣更大,可是這樣的怒火,卻讓曆書凝感動不已,她撲入趙益芳的懷抱,潸然淚下。
這一刻,她真心的把這個男人當做是自己的哥哥一樣。
徐隱搖了搖頭,他習慣了自己這位老同學的冷靜淡然,一大早被人拎出來教訓了一頓已覺頭痛,現在看到人家這裡上演天倫,更覺得匪夷所思。
這哪裡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冷靜的趙益芳?
苦笑一聲,徐隱站起來悄悄地退了出去,在門口點了一支菸。他真該一會兒去問趙益芳要求精神損失費,看他最近被他們家給折騰的!以後能不能拜託他們關起門來解決家務事,不要讓他這個外人什麼都看見?
正這麼想著,徐隱吐了個眼圈,一抬眼,看到一個風姿卓越的女人款款走來,頭忍不住更痛了。
一觸即發01
“阿琳,稀客喲!”頭雖痛,可該攔的駕還得攔,雖說人家才是一家人,但女人大多小心眼,若這個時候讓何琳進去,看到自己一向冷靜的老公抱著別的女人溫柔安慰,肯定要出事,哪怕這個女人是她小叔子的老婆也一樣,於是徐隱一邊心裡嘀咕著誤交損友,一邊迅速整理出一張笑臉來面對何琳,“怎麼有空過來吃飯?聽益芳說你最近有望高升,忙的不可開交呀。”
徐隱不動聲色的稍稍移動到門縫處,同時稍微提高了聲音,提醒老友太座大人駕到。
“都快過年了總得歇歇,再說女人嘛,事業要緊,老公也同樣要緊呀。”何琳和徐隱也算老熟人了,聽他打趣自己,也不介意,最主要是她壓根不曾想過要去提防這個公認的好好先生,於是便停下了腳步打起了哈哈,“今天上午開完會就沒什麼事了,難得有空我來找益芳吃頓飯,聽說他來你這兒了,怎麼,不打擾吧?”儘管眼角略有疲憊之色,在朋友面前,何琳仍然顯得落落大方。
雖然,此時她心裡早就翻騰得一塌糊塗,表面上的太平粉飾的讓人根本看不出什麼。
其實何琳這會兒有點緊張,最近局裡人事變動很大,局長進了省委,而副局長接替了局長的職務,副局這個職位就空出來了,省裡的意思是想讓局裡搞競聘,一來顯得公正公開,而來也提拔下年輕人,何琳的資歷雖然稍嫌不足,但她年輕敢拼、又有背景,上頭對她也一向看好,這次的機會雖然不明著說,但對她極為有利。
何琳自己也當然瞄準了這個位置,這對她來說可是個好機會,競聘成功至少少奮鬥五年,在官場裡混,本來看的就是誰的官帽更大,位高一級壓死人——這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兒。
為這,她最近一心撲在了工作上,和趙益芳的關係由開始的相敬如賓到現在幾乎見不到人影,她也終於有了危機意識。
年初身體檢查,結果不大好,醫生、孃家還有益芳都勸她要孩子,她也猶豫過。女人嘛,三十幾歲了,雖然再晚幾年生也沒什麼,但身體條件各方面都讓她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她也不見的不害怕。誰不怕死,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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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隨之而來的升遷機會讓她幾乎沒有任何考慮的放棄了孩子。孩子可以晚一年生,身體萬一年調養也死不了,可現在不把握機會等等就錯過了,看著人家坐上夢寐以求的位子,豈不是活受罪?
所以,一面哄著趙益芳,穩住婆家,何琳也就開始不管不顧了。現在,終於事兒拍板,就差一紙調令,她鬆了口氣的同時終於發現不對。
公公婆婆的態度從一開始明裡暗裡的期待到現在幾乎不聞不問,老公從一開始的熱切期待,到現在幾乎說不上幾句話甚至碰不到面,何琳終於怕了。
趙益芳不是一個花花腸子的人,也不是一個別扭不講道理的人,可是何琳跟他相處了這麼久,總是瞭解他的。他低調,但不是沒主意,一旦做了決定七頭牛都拉不回來。如果自己再不擺正姿態,等她的絕對不是好果子。
雖然高幹家庭不大喜歡離婚之類的醜聞,可是她絕對相信,如果自己惹毛了趙益芳,他有的是能耐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他不狠心,但下定了決心,就會極端無情。
反正升職塵埃落定,現在的要務是哄好丈夫,免得後院起火。再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還會忙上一陣子,若是這段時間趙益芳做了什麼,對她的影響同樣巨大。她可承擔不起家庭事業雙重火炮。
正因為此,她才會出現在這裡。
“不打擾,怎麼會打擾?你沒空陪他他才會想到我,有老婆的男人哪個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