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些爬不動的大蟲子。
黃曆右手握著槍,按響了喇叭,兩短三長。然後,他靜靜地瞅著榆樹林,彷彿在等著什麼。
人影一晃,從榆樹後轉出了沈棟,他跑到車前,黃曆和馮運修也跳下了車,沈棟認出了穿著警察服裝的黃曆,歡快地喊了一聲,衝著榆樹林招了招手。吳嚮導和週二轉了出來,也是一臉的驚喜和興奮。
“快,別客氣了,咱們先把活兒幹了。”黃曆笑著說道,指手劃腳地指揮起來。
幾個人將屍體從車上抬下來,扔進了榆樹後面挖好的坑裡,黃曆從駕駛室裡拿出兩把鐵鍬,一陣猛幹,明川正一一家徹底從人間消失了。
還有兩個人被留在了車廂裡,魏老三和斜眼被乙醚麻醉,還不知要很長時間才能清醒。留下他們二人的小命,這是一個小小的因為他們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太可能敢向日本人報告。沒有這條線索,日本人便不能很快地將明川丸藥房的案子與這輛汽車聯絡上,也不會知道藥品已經出了城。眾人都上了車,黃曆將車子儘量開遠,並停在了一個隱蔽的樹林裡,幾個人或扛或背,將車上的藥箱卸下,沿著小路,向週二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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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一百零一章 新情況新應變
第二卷平津狼煙第一百零一章新情況新應變
人人都當自己是最精明的人,正在走向勝利,但是螳螂捕蟬,黃雀伺其後,強中還有強中手在已經展開的血火戰鬥中,誰又知道是不是能笑到最後?
黃曆作為北平抗團的頭兒,那種感覺並不是身為領導、頤指氣使的風光,而是覺得如履薄冰,謹慎小心,抗團成員信任他,無形中也給了他巨大的責任感。
在淪陷的北平城內戰鬥,稍一不慎,便有可能遭受重大損失,為了這些年輕人的熱血不白白拋灑,黃曆必須負起這個沉重的責任。這不僅需要強健的身體,更需要堅強無比的神經。而在原來的歷史上,北平抗團遭到破壞後,團長李振英在監獄中,就是被巨大的責任感所壓倒,以致精神分裂了。
雖然藉助燕大這個淪陷區的孤島,人身安全暫時還有保障,但黃曆卻並沒有放鬆警惕。隨著日本憲兵隊開始增加士兵,並大力培訓中國特務,黃曆等人也意識到了以後的戰鬥將更加殘酷,活動將更加艱難。相對的措施也開始推行,抗團組織不同於城外的游擊隊,組織在於精幹,而不在於人多勢眾。越是人多,被敵人偵察到的可能xìng越大,人員越雜,出現叛徒的機率越高。堡壘最易從內部攻破,北平的軍統已經給抗團提供了很好的教訓。
明川丸藥房行動之後,北平抗團又蜇伏起來,藉助於抗團成員的社會關係複雜,訊息靈通的優勢,黃曆和李振英等人指揮著抗團,小心翼翼地探聽著情況和敵人的反應,而針對七七事變紀念日的行動也在更加隱密地準備。
微風在輕輕吹拂,在燕園湖心島的林子裡,程盈秋象舉槍一樣端著根木棍,全神貫注地瞄著前面樹上的一枚樹葉。汗水從毛孔裡鑽出來,沿著面板流開去,好象有許多隻小蟲子在四處亂爬。程盈秋的眉梢不禁抽*動了幾下,可兩隻手依然端得又穩又平。
明川丸藥房的行動她沒有參加,甚至黃曆對她保了密,事後她才知道,感到很失落。但她沒有與黃曆爭論,更沒有去鬧。正如黃曆所說:想當一名醫生,就要學會殘忍;想當一名戰士,就要學會無情。她不敢確定,自己即使參加了行動,會不會依然對著日本的女人下不去辣手。沒錯,黃曆對她的評價很客觀,那就是心還不夠狠,手還不夠辣。
程盈秋知道自己的弱點,她昨晚幾乎一夜都沒能睡好。她想了很多,對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無情殺手,她實在沒有自信,可又不能讓自己投身到戰爭的大浪中,去儘自己的一點對國家民族的責任。既然無法改變自己,那就改變環境吧她越來越期待著到游擊隊去,在那裡,戰鬥的物件是日本鬼子,殺他們,她沒有一絲的心理障礙,而唯恐殺得太少。她知道,黃曆準備在學校放暑假的時候去游擊隊,她要跟著去,而且不再回到這個讓人呼吸都不順暢的城市。
在理智上,她願堅決地斬斷一切情愛,男女,父母,兄弟,朋友的,都包括在內。但愛情總設法擠入她的理智,教她給自己在無路可通的地方開一條路上。她想:假若她能和黃曆一起呆在游擊隊,一同擔任起抗戰的工作,該多麼美好。但她也知道,北平抗團還離不開黃曆,自sī地將黃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