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是真下決心要在這裡另開闢出一片天地呀,雨田,看到沒有,來的可都是jīng兵強將,裝備也不弱。這回可好了,宋家失去的東西,慢慢的都能收回來得好的話,連焦家和高家的也一併拿來。”
宋家、高家雖然都是縣城西面的豪族,但因為爭地、搶生意,抗戰前便矛盾很深。為了在爭奪中佔據有利地位,都爭相向官府裡擠,高君喜巴結上了縣警察局長的職位,而宋雨田則當上了保安團副團長。兩家可謂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抗戰一爆發,加上宋家老爺子去世,宋雨田繼承了家業,但他很明顯不是一個擅長經營的人,而且比不得高君喜的狡猾和無恥。高君喜當上漢jiān以後,借日本人的勢不斷擠壓宋家,宋雨田奮而抗日,不能說他沒有民族大義,但這裡有很大的原因便是不甘受高家的擠兌和侵奪,讓他想做個平安的富家翁而不可得。
“錢財、土地都不急,先把高君喜這個王八蛋nòng死才好。”宋雨田將手指關節捏得咯吧直響,一副躍躍yù試的模樣。
“咱們的人馬太少,可要在別的方面多出把力,坐穩這副司令的位置。”石國翠思索著說道:“我不妨也積極積極,在這政務上多表現表現,畢竟咱們熟悉這裡的風土人情,人際關係也比他們初來乍到來得廣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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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為難
第二百零四章為難
“時勢造英雄啊!”宋雨田撫mō著身上的軍裝,感慨萬千,“想當年,我是縣裡的保安團副團長,他們,不過是幾個窮學生,誰能想到,時至今日,人家成了堂堂司令,手下是jīng兵悍將,我卻是落魄到要由他賞給我個官當。”
“雨田,這話可不要石國翠四下瞅了一眼,勸慰道:“世事滄桑,宦海沉浮,人生境遇本就是這樣。趙司令能順勢而起,宋家難道就不能再東山再起?二十二路軍不比別家的草頭烏合,乃是名正言順的**部隊,跟著他幹,水漲船高,是很有前途的。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可還要倚重於你呢!”
“說得對。”宋雨田點了點頭,高興的說道:“藉著他們的力量,我就能把舊部招攬起來,再滅了高君喜,宋家就是本地第一豪富,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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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漸漸的升高了,大地沐浴在一片皎潔柔和的銀光裡,寧靜而又深遠。城關鎮的高家莊園裡,月光給人的感覺卻象脫離了整體而單獨存在一般,慘白而冰冷。
莊園裡一反往常的景象,往常這正是牌九推得最起勁,yín穢的五更調唱得最響的時候,今晚卻破例的寂靜無聲。高家大院彷彿變成了一座古墓,沉寂而又荒涼。然而內部卻是非常緊張,一切都在肅靜的進行著。寨樓上站滿了士兵,沒有了虛張聲勢的吆喝和翫忽職守的調笑。一個個屏息噤聲,不吸菸,不咳嗽,藉著朦朧的月光窺視著遠處。
從mén口到大廳這段不長的甬路上,佈滿了士兵,三三兩兩站在屋角和樹下的yīn影裡,不走動也不說話,活象陵墓前的翁仲。人們偶爾說話,也是竊竊sī語,生怕驚動了什麼。
大廳的中央懸掛著一盞汽燈,發出噝噝的響聲,由於各個房子裡燈光昏暗,越發顯得這裡明亮耀眼,光芒將廳房裡的各種擺設塗上了一層淡淡的慘白sè。
高君喜,這個大院的主宰者,坐在大廳正中八仙桌旁邊的紅木椅子上,左手搭著膝蓋,右手扶著桌上的宣窯蓋碗,碗裡的茶已經冰涼,他卻沒喝一口。
游擊隊的突然到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與宋雨田的聯合更讓他有些心煩。他該如何應對,嚴峻無情的時間在bī迫著他儘快做出決定。
高君喜慢慢站起身,沉重的踱了幾步,隨即又站下,無意中撫摩了下蓋碗。一直守候在大廳mén口的衛士輕捷的走了進來,將金漆托盤裡的新茶輕輕放在桌上,垂手站立,等待著他的吩咐。高君喜沒說什麼,只是略偏了偏頭,衛士收起涼茶,悄悄退了下去。
高君喜是個聰明人,他把神聖的抗日民族解放鬥爭當成了個人創業的黃金時代,在民族殺戮的血泊時做著升官發財的美夢。而且到目前為止他是很成功的,死心塌地的投靠日本人以來,藉著日本人的賞識,原來順義縣三足鼎立的局面慢慢變成了他一家獨大。焦家退避三舍,不敢正面應戰,雖然在暗地裡扶持聯合一些xiǎo豪紳扼制他的擴張,但早晚會被他蠶食乾淨。宋家被他連打帶拉,基本已經垮臺,只剩下宋雨田帶著些殘兵敗將四處亡命。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獨霸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