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能想到這出來一趟就掙上了兩百多兩銀子,回去後能給家裡添上十幾畝地了。
兩人說說笑笑走在路邊,老邱在說買地的事,他心沒徐北這麼大,手裡有了銀子就想置地,心裡才會踏實。徐北很鄙視他,他們都來到京城了,手裡的貨又兌現了銀子,這時就該利用便利再帶一批貨回去,南北的差價能讓他們手裡的銀子再生出些銀子。
“銀子是死的,人是活的,銀子生銀子才是正理,等回去了也不妨礙你買地,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時一輛馬車從他們身旁經過,車窗上趴著一個可愛的孩子,一邊用手指著外面一邊回頭對車裡的人說著什麼。
“咦?彷彿是萬家的馬車。”老邱眼睛很利,拉著身邊還在勸說他的徐北說。
徐北轉過頭去,彷彿也看到了萬家的標識,暗道萬家果然有錢,這馬車夠豪華的,主人出行,身邊侍候的下人也有不少,不過也沒太過關注,回頭繼續說:“就像這萬家為什麼這麼富?他們手裡什麼最賺錢?還不是這南來北往的貨物買賣,單就萬家手裡掌握的河運就足夠讓他們立於不敗之地了……”
老邱趕緊投降:“好了,甭說了,我都聽你的,再說我那些銀子還不都在你身上,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吧。”只要不賠光了就行了,老邱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徐北嘿嘿一樂,這才住了嘴,他這也是看老邱夠哥們的份上才如此勸說的,現在北地物價上漲,而京城這邊到底是天子腳下,商業繁榮,物價浮動不及北邊,所以這時候帶批貨回去,賺頭雖然沒有皮貨山參大,但也比在自己地界上做買賣掙得多,難得出來跑一趟,當然不能放跑任何一個掙錢的機會。
定北王府別院中,有人將徐北二人的行蹤以及做的每一件事都彙報給了四公子。
“的確是個有生意頭腦的,也許跟萬家的家主倒是合得來的,”四公子不禁微笑道,“看他們忙完自己的事就通知九少那邊,讓人領他們去京郊的莊子上吧。”
他對徐北如此關注,是想知道徐北的仙法到底能不能成事,現在見徐北能不著痕跡地將貨物從北地運到京城,心中定安了許多,雖說糧食的數量龐大,但還是在徐北所說的能力範圍內的。
至於徐北利用機會做自己的小買賣這樣的事,四公子並不反感,北邊傳來訊息,徐北倒是將公賬私賬分得非常清楚,鋪子賬面上的銀兩分文未動,可見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這樣的人讓四公子用起來也放心。
自己的人——這樣的人當然不能放跑——會賺錢是好事,王府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單單軍餉對於王府來說就是一個沉重的負荷,北王不及南邊富裕,又要顧及民生不能一味地提高稅收,不僅不能提今年還因為旱災還得降稅免稅,想到徐北的能力,四公子唇角的弧度有擴大的趨向。
“公子……”祝康成和路允之從外面走進來,後者走到四公子身邊俯耳說了他們剛剛打探到的事。
四公子唇角揚起的弧度又慢慢壓了下去:“江大學士?到底是有人刻意利用江大人的名頭來打壓傅太師,還是無意提及的?當年江家還剩下些什麼人?江南那邊江家的旁系跟京中有什麼來往?”
提到江家路允之還是比較清楚的:“當年王爺騰不出手前去救江家人,等趕到時只剩下江策一人,他是江大學士的次子,不過學問與名聲均不及長子與三子,為人……也比較刻板,這些年江策也算是在王府保護下活到現在的,至於江家的旁系,當年江大學去過世後也走的走散的散,江南那邊什麼情況得要去信問一問才清楚。”
“讓人打聽清楚,當年江大學士因傅太師而死,這時要對付傅太師,陳王他們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江家人,唉,可惜了,聽說江大人的三子文采不遜於江大學士年輕的時候,曾被太、祖親口稱讚過。”四公子惋惜道,他也很看好江家在文人仕子中的口碑,所以這些年才不讓人去驚動江策,但是,江策的表現讓他不是很滿意。
定北王府這些年也致力於在北地興辦書院,提高文人的地位,可到底不及南邊的底蘊,也沒有如江大學士和江家這樣的在民間文人中影響深厚的存在,當年太、祖能夠穩定朝堂,這江家的功勞可不小,只可惜太、祖沒料到他扶持起來用來與江家平衡朝堂勢力的傅相,卻因為忌憚江大學士的影響力,迫不及待地將之剷除,不得不說辦了一件蠢事,留下了後患。
“是,公子,我會讓人盯著那些學子的動靜。”路允之道,若有人刻意而為,那些文人學子的情緒最易煽動。
江家的遭遇的確讓人同情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