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秋雨笑了一下感嘆道:“是啊,父親,總覺得九兒還追在我後面叫大哥,那時我嫌他太纏人,沒想到轉眼的功夫他就長大了,九兒是真正的長大了。”
“寶兒也要快快長大找九叔去。”
萬秋實也直到看不見岸上的人才進了船艙,之前看到張猛搬進來的一筐筐的貨物就好奇了,指著旁邊筐裡的一坨坨的東西問:“老張,這些都是什麼啊?怎麼也把這些給帶上船了?”
“九少,”張猛笑呵呵地說,“還不是徐北那小子捎信來讓我替他找的,之前有去南邊的商隊我託他們留意下,還真有那小子說的東西,這不,都在這兒了,我也好奇那小子尋來做什麼呢。”
萬秋實聽他這麼一說也沒放在心上,倒是對徐北本人的情況頗為好奇了:“老張,徐北現在可了不得了,這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們去北地還需要徐北的關照了,不對,現在該叫徐大人了,哈哈。”
萬秋實都覺得不可思議,又瞧了張猛笑道:“還是老張你看人的眼光好,有這層關係在,我們萬家在互市也要便利得多。”
張猛搖頭道:“當日不過覺得這小兄弟可交,哪裡能想得到今天,這小子現在可風光了。”
離開了京城,萬秋實覺得連呼吸都暢通了許多,這輩子,他徹底擺脫了陳王。雖然剛剛回來那陣子,他恨不得拿把刀將那人給砍了,是活生生在他眼面前的親人提醒了他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壓抑下心頭的那份仇恨與人周旋,希望讓家人慢慢地脫離那個是非圈子。
雖然不能親手剁了那人報仇,可看到他現在不如上一世自信從容,不能再不動聲色地將一切掌控在手裡,而是面對越來越亂的局勢焦頭爛額,萬秋實就止不住地一陣陣地愉快,看到仇人過得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真將他殺了有什麼用,不僅會拖累親人,而且也不能讓仇人一嘗他上輩子痛徹入骨的滋味,眼看著他一點點地被剝奪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離既定的目標與位置越來越遠,對於那樣的人來說,恐怕才是最難以忍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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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尚不知張猛給他帶了什麼好東西過來,他接到四公子讓人送來的宅子房契後樂不可吱,將房契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那張笑得像撿了大寶貝的臉,讓老邱又覺得自己的拳頭髮癢,怎就忍不住想要揍北小子幾拳呢,笑得太礙眼了。
“姜大哥,居然是南街的宅子,和姜大哥家離得很近,四公子真是想我所想,賞的這宅子正合我心意,而且還是三進的,嘖嘖,夠寬敞的啊。”
雖說東貴西富,蕭王府就坐落於東區中心,圍繞蕭王府住著的都是權貴人士,可徐北一點都不願意擠進去,還是在南街住著踏實些。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官位走的是捷徑,出生是硬傷,雖然那日在姓嚴的面前表面得趾高氣揚,可終究入不了那些所謂的正流的行列,那些人不是寒窗苦讀就是飽讀詩書,在他們眼裡只有透過科考出頭的才是文官該走的正途。
所以徐北也不願意與那些人為伍,四公子的安排對他來說正好,不過將來等敏慶考出頭做了正經的大官,那他自然可以大搖大擺地跟著敏慶一起搬進東街去了,到時誰還能說什麼?
“你的心倒是不大。”姜平吃笑了兩聲,心說徐北所立的功遠大於現在所得的一切,徐北卻沒有丁點計較,他希望徐北能將這份平常心一直保持下去,將來才能走得更遠,看那些權貴世家,還不是不滿足於現在擁有的一切,而過於居功倨傲,憑著當初那點功勞得寸近尺,最後不過是自取滅亡。
“他?”老邱用鼻子哼了一聲,“得了那麼一座大宅子還能不滿足?”故意跟徐北唱反調似的,可他心裡葉門清,這樣對徐北來說最好,再高調就太過打眼了。
徐北喜滋滋地將房契收好,實則一轉身放進了空間裡,比放在哪裡都保險,大方地揮手說:“走走,今天我高興,請你們吃大餐。”逐步成形的互市已經有一些鋪子開始了營業,當然目前也僅限於吃食鋪子,其中一家北蒙人開的手抓羊肉店一開張就得了這三人的歡迎,他們都是無肉不歡的主。
走在互市中,中間的街道筆直整齊,全部鋪的是水泥路面,看了就讓人感覺極其乾淨,兩旁是排列整齊的房屋鋪面,四公子說了,只租不賣,已經有不少商家在觀望了,更有幾家已經入手了。
除了水泥,建設過程中徐北還插了一手,那就是排水管道的建設,原本不太現實,但有了水泥後這項建設可以輕鬆實現。徐北也是知道的,互市中牛馬羊這些牲畜的交易佔大宗,互市中建有專門的馬廄和牛羊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