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到後來,人民軍隊攻打臨汾的時候,也是採用了黑火藥爆破的方法破城而入。這就說明,黑火藥並非不能用來爆破城牆。可在當前這一時代,為何鮮有成功的例子?
沉吟片刻,龐嶽對眾人道:“就好像剛才賀遊擊所說,當年翁將軍那個問題提得不錯,既然火藥能讓大炮炸膛,又如何不能炸開城牆?大家都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嗨,大帥,這還不是明擺著的?”石有亮難得地一本正經道,“大炮屬金,城牆屬土,火能克金卻不能克土,火藥當然就只能炸膛而不能炸牆了!”
聽石有亮竟找到了這樣一個理由,龐嶽幾乎當場就要笑了起來,可看到帳中的眾人都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又不由得暗暗地嘆了口氣:封建迷信真是要不得!
有了石有亮的前車之鑑,龐嶽便當機立斷地制止了其餘人的發言,生怕他們說出的答案會包含玉皇大帝和各路神仙。這是軍事會議,可不是茶樓裡聽評書。等帳中安靜了下來,龐嶽便開始獨自一人思考起來。他已經感覺到,既然有那麼多的成功案例擺在那兒,就說明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如果想到了,可能就是一層窗戶紙而已。
見龐嶽一時陷入了沉思,在場的眾將也不再去打擾,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桌上展開的廣州城區圖。
事實上,這個問題的癥結所在也就是一層窗戶紙而已。沒過多久,龐嶽的眉頭便逐漸地舒展開來,抬起頭向帳中的眾將問起了那一系列失敗的爆破案例中的各種細節。
在得到了詳細的答案之後,龐嶽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看來問題的癥結就在這裡!同時又在心中笑罵了自己一聲蠢材,居然連這個關鍵點都沒想到!
面對著下首眾人期待的目光,龐嶽清了清嗓子,微笑道:“或許,我們可以這麼做……”
……
第二天一大早,陳子壯和張家玉所率的義軍便抵達了白雲山腳下,前來與湖廣鎮會合。雖然前日遭受重創,但陳子壯部義軍依然有一萬五六千之眾,加上張家玉帶來的萬餘義軍,總人數超過了三萬。此外,湖廣鎮的總兵力有一萬五千餘,陳友龍部在衡州的時候得到了兵部調撥來的部分新兵,如今也有四千出頭。如此一來,當前齊聚廣州城下的攻城總兵力便達到了五萬左右,再加上暫時未趕到的馬進忠部萬餘人馬,面對城中的清軍已經有了十倍的優勢。
不過,與湖廣鎮等正規官軍相比,義軍在裝備上卻要差了許多,不僅缺少盔甲,甚至連統一的服裝沒有,不少士卒僅用紅布包頭以示區別。並且,在士氣方面的表現也層次不齊,張家玉部計程車氣尚算高昂,而陳子壯部的義軍由於前日之敗,士氣卻較為低落。但龐嶽也並沒有因此而擔心,城中的清軍只剩下了五六千人,且都是驚弓之鳥,在援兵無望的情況下士氣還會進一步跌落。只要能順利攻進城去,並進行合理安排,僅憑湖廣鎮和陳友龍部的近兩萬兵馬便能解決城中的清軍。
“陳大人,張大人!”見到陳子壯和張家玉走進了大營,龐嶽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抱拳道,“此次能與二位大人還有貴部的義師並肩作戰,龐某不勝榮幸!”
張家玉大約三十餘歲,身形挺拔、面如冠玉、相貌俊朗,是個少有的美男子。並且才華橫溢,當年十九歲中秀才、二十二歲中舉人、二十九歲中進士並被授予翰林院庶吉士,可謂大器早成、少年得志。見龐嶽出來迎接,他也走到龐嶽身前笑著回禮道:“定武伯客氣了!當日湖廣鎮的將士們在清遠城一戰便擊潰了不可一世的虜賊李成棟部,如此威名,家玉等早就如雷貫耳。此次能與貴軍並肩作戰,替朝廷光復廣州,應該是家玉的榮幸才是!”
“定武伯如此謙和,倒令子壯無地自容!前日……唉!”陳子壯說到這裡,又不由得重重地嘆了口氣,“前日之事,實在不堪回首,子壯不願再提,只希望此次能夠一舉擊敗清虜,一雪前恥!”
“陳大人放心,此次清虜已成甕中之鱉,我軍定能一舉攻克廣州,生擒虜醜佟養甲、李成棟等,以告慰死去的諸位義士的在天之靈!”龐嶽勸慰道
眾人又寒暄了一陣之後,張家玉問道:“不知楊總督何時能趕到?另外,關於攻城一事,定武伯是否已經有了定計?”
龐嶽道:“楊總督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在這兩日便會率著後續兵馬趕到。當時,他擔心廣州情況有變,便讓龐某與陳參將先行趕來。臨行前,楊總督又授予龐某臨機應變之權,如有必要可先行對廣州發起進攻。至於如何攻城,龐某願與二位大人共同商討。”
張家玉聞言與陳子壯對視了一眼,都從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