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成升,彷彿在看一個白痴一樣,直到把成升盯得渾身不自在,才將目光重新放回到剛才那個角落,冷笑道:“回廣州?如果我是佟養甲或者李成棟,我會巴不得你這麼做!可我不是!”
見成升依然有些困惑。施福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放棄了拐彎抹角。耐著性子解釋起來:“至於佟養甲和李成棟那幫人的品性,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那是些見便宜就要佔,到死都不肯吃半點虧的人!此番遭遇如此大敗,你以為他們會主動去承擔罪責?絕無可能!雖說人人都長著嘴,但他們才是能夠直接向朝廷遞摺子的人。到時候,被推出去頂罪的就只可能是你和我。或許,等我們一回到廣州,這些僅存的將士便會被他們藉機吞併,你我也會立刻被抓起來,到那時可就凶多吉少了!難不成你還認為他們會好心放過我們?”
“李成棟、佟養甲等人確實不值得信任,伯爺所說不無道理。”成升說道,“但形勢或許也並非如此不可挽回。眼下明軍援兵已經進入兩廣,在朝廷的援軍趕到之前,佟養甲還要依靠我等,量他暫時還不敢對我等下手!”
施福又冷笑了幾聲,眼神中閃過幾分狠厲:“即便是如此,我等也別急著回廣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明軍很快便會直取廣州,李成棟、佟養甲不仁不義在先,我們又何必陪他們一起送死?”
“那要是朝廷將來追究下來。。。。。。”成升依然有點不放心。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總之,我不會再讓我們閩軍的老弟兄吃虧!”施福似乎早就有了定計,“再休息一陣,我們便找船渡江,先去從化縣。”
“那好,我們都聽伯爺的!”雖然不知道施福究竟有什麼主意,但成升還是點頭應諾了下來。
片刻之後,施福剛剛平靜下來,一陣急促而來的馬蹄聲便再次將他的心提起,抬頭一看,只見遠處來的似乎是他佈置在外圍的哨探。
“伯爺,不好了!”哨探一直奔到人群邊緣方才滾落下馬,急匆匆地跑到施福身邊驚喊道,“明軍追上了來,足足有數百騎兵,一人雙馬、披掛整齊,全是軍中精銳啊!”
哨探的話剛落音,有著過人聽覺的施福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愈演愈烈的鐵蹄翻滾之聲,當即“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而周圍正在休息的清軍得知這一訊息,也猛地炸開了窩,驚慌失措、亂作一團。
“伯爺,趕緊率將士們突圍吧!”成升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頭盔、抓起兵器,焦急地對施福說道。
施福正準備開口,卻聽到山谷的東面似乎也傳來隱隱約約的密集馬蹄聲,再一看周圍己方官兵的狀態,不由得重重地嘆了口氣。
……
清遠縣城
過了正午之後,前去周圍搜捕清軍潰兵的明軍和義師官兵已經有幾支趕了回來,看起來收穫都不小。一隊隊垂頭喪氣的清軍俘虜被用繩子串著,與原先已經落網的俘虜集中到一起。
據帶隊的軍官彙報,搜捕過程還算順利,基本上沒有發生多少抵抗。尤其是那些廣東本土的清兵,在得到能夠活命又能吃上飯的保證之後,便丟下了已經不多的兵器。三五成群地從藏身處走了出來。福建籍清兵的表現也差不多,因為人生地不熟的緣故,他們更加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唯一負隅頑抗的便是那些李成棟的嫡系清兵。但由於人數上並不佔優勢,又是各自為戰,很快便被徹底剿滅乾淨,或被當場擊殺,或被明軍制服。
得知這一情況,龐嶽的心中便安定了大半。雖然搜捕的隊伍還沒有全部回來,但從之前的進展來看。大部分清軍潰兵最終會落網,就算有極個別漏網之魚,也已經掀不起多少大浪。如此一來。附近的平民百姓也就少了許多威脅。
繼王東日之後,陳邦彥、曹天琦等人也來到了湖廣鎮的大營中,他們比王東日更為好奇,更想知道湖廣鎮為何有如此戰力。都希望來一睹究竟。
走進大營。看到營地中不時列隊走過的湖廣鎮官兵的軍容,陳邦彥等人大感驚奇,幾乎讚不絕口。他們在每一名湖廣鎮官兵的臉上都看不到半點頹廢之態,入目所及的唯有官兵們那昂揚向上的精神狀態和掩飾不住的強大自信。
“想不到定武伯軍中的將士竟是如此龍精虎猛、精銳異常,怪不得能以不到萬人擊潰虜賊李成棟部兩萬餘人。”曹天琦稱讚道。
陳邦彥也頗有感觸地點了點頭:“曹總兵言之有理!陳某本以為自己也募集到了不少的英勇善戰的義士,但和定武伯的比起來,卻是相距甚遠,甚至用天壤之別來形容也毫不為過。有如此精兵在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