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以防其破口大罵。
到了都司衙門大門口,楊廷麟以一種與他的年紀極不相稱的敏捷程度翻身下馬。又一次迫不及待地朝龐嶽發問:“佟、李二虜關在何處?快領本官前去察看!”
龐嶽道:“大人別急,馬上就要到了。那兩人不過是普通貨色而已,與一般的階下囚別無他樣。何需大人如此上心?”
聽龐嶽對佟養甲和李成棟如此不屑一顧,楊廷麟頓時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點點頭道:“定武伯言之有理!只因為那兩名虜賊素來惡名遠揚,此番卻能被定武伯一舉擒獲。想到這裡。本官心中不免有些激動振奮。這才失了態!”
龐嶽笑道:“大人言重了!其實,當初剛擒住這二賊是,末將也是激動得難以自抑。另外,大人年長,稱呼末將實在無需如此客氣,對末將以表字相稱便可!”
“好!”楊廷麟爽快地應諾了下來,“那本官以後便倚老賣老,叫你一聲慕遠!”
此時。楊廷麟的心情著實不缺,雖說廣州是龐嶽拿下的。佟養甲和李成棟也是他擒住的,但自己作為兩廣總督,又同時肩負著督師的職責,功勞也是少不了的。
等進了都司府、來到地牢中,楊廷麟立刻見到了被關押在臨近兩個囚室中的佟養甲和李成棟,兩人都被五花大綁、坐在牆角,口中被破布塞得嚴嚴實實。
見到了頭戴六梁冠、身著正二品錦雞團領衫的楊廷麟,李成棟頓時激動起來,怒目圓瞪、手舞足蹈地想要爬起,只可惜手腳都被困住、總是不能成功,只好半躺在地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大吼,不過由於嘴被堵上,只能發出一些支支吾吾的悶響。而隔壁的佟養甲雖然沒有向李成棟那麼激動,卻也是支支吾吾地大叫,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向楊廷麟投訴。
面對這一幕,楊廷麟頓時皺起了眉頭:“李虜已經淪為階下囚,竟然還敢如此囂張!把他口中的布拿下,本官倒要聽聽,他的底氣究竟在哪兒?”
龐嶽趕緊勸阻道:“大人,萬萬不可!這廝冥頑不靈,自從被擒之後便一直心懷不岔,口出狂語,說什麼偽清統一天下乃大勢所趨,我大明君臣不過是螳臂當車、最終只能被碾成灰燼!更可惡的是,此賊居然還……”
“居然還怎樣?”楊廷麟問。
龐嶽一臉氣憤地道:“此賊居然還敢辱罵陛下以及我大明曆代先皇,從太祖皇帝的高祖一輩一直罵到烈皇、安宗,各種汙言穢語實在是不堪入耳,諸如……”
“放肆!”還沒等龐嶽說完,楊廷麟便是一聲斷喝打斷了,透過鐵柵欄指向李成棟的手也在微微發抖,大怒道:“這虜賊當真是喪心病狂!居然敢口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罷了,如此冥頑不靈的禽獸,即便將其嘴放開,他也說不出什麼符合人倫之語,便繼續堵著吧!”
“是,大人!”龐嶽說完又指向隔壁的佟養甲,繼續道,“還有這佟虜,雖然不似李虜那樣喪心病狂、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卻也是整日痴心妄想、做著那不切實際的白日夢,猶如瘋癲了一般。本來,末將沒有堵他的嘴,可誰知已經淪為階下囚的他居然還生起了勸降之心,一開口便從不說其他,只知勸說周圍的人歸附偽清。不僅勸降獄卒以及下級將官,就在昨日居然想勸降末將,說什麼若是末將能夠幡然醒悟,必定高官厚祿、前途無量……”
楊廷麟聽後,怒極反笑:“這廝難道真是瘋癲了不成?竟做如此痴心妄想!既是如此,本官也沒空再聽他那些無聊之語。如若不然,只怕本官也要成為他勸降的物件了,傳出去豈不是令人恥笑?”
“大人所言極是!”龐嶽笑道,“不知朝廷將如何處置此二賊?”
楊廷麟捻了捻鬍鬚,道:“本官前幾日又接到了陛下從衡州發來的諭旨,稱這二賊罪孽深重,如若被擒,則就地正法,首級傳閱於各省。”
“既是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這二賊惡有惡報,那些無辜受害百姓的亡靈也能得到撫慰!大人既然見到了這二賊,那還是先離開吧,此地汙穢不堪、氣味難聞,不要影響了大人的心情。”龐嶽道。
“好吧!能親眼見到此二虜落網,本官也就放心了!慕遠,此次你可是立了大功!”
“大人過獎!”
等楊廷麟和龐嶽轉身離去的時候,佟養甲已經完全癱倒在地、昏死了過去,李成棟也終於掙扎著爬了起來,爬到了鐵柵欄邊,一邊支支吾吾地大嚷,一邊用力地撞著柵欄。但只可惜,楊廷麟已經聽不到這邊的動靜了。
……
晚上,忙完了其它事情的龐嶽又一次來到了地牢中,首先進入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