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便體現在這種細節之上。
見龐嶽沒有表態,劉萬河也不知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確,剛剛緩和的心情不免又有些忐忑起來。
龐嶽倒是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起了其它方面,從屯田、倉儲、人事到徵兵等等,林林總總。劉萬河一一對答。知無不言。
早在年初,龐嶽就召集幕僚們針對各衛所的日常運轉增添了一系列具體條款,以都指揮使司的名義下達各衛。如今看來。至少在寶慶衛,這些條款執行得都還不錯,龐嶽沒有再做大的改動,只進行了少許細節上的補充。
說來也怪。這劉萬河的膽魄看上去也是一般。初見龐嶽以及摸不清龐嶽態度時,總會顯得拘束,甚至還有點畏首畏尾的感覺。可只要一說起自己的本職事務,不出三句必然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先前的拘束蕩然無存。
而透過這麼一番問答之後,龐嶽除了對寶慶衛的情況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之外,對劉萬河這位之前從未謀過面的下屬也有了一個大體的評價:精於政務,短於膽魄。守成綽綽有餘,開拓稍顯不足。若使用得當,卻也不失為良才。
正事談得差不多了,龐嶽似乎在不經意間問道:“不知劉大人貴庚?”
“卑職不才,至今已虛度春秋三十六載。”
“哦?劉大人年不到四旬便已官居三品,真可謂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也!”龐嶽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把自己的年齡完全給忽略了。
劉萬河倒沒感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被龐嶽這麼一誇,心中既有些隱隱約約的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的這個指揮使職位說到底,還是由龐嶽提拔起來的。當即臉上泛起紅光,一副受之有愧的樣子:“大人過獎了,卑職實在不敢當,不敢當!”
“這有何不敢當的?我龐某或許當不得知人善任一說,但只要我還執掌湖廣都司一日,就絕不會再讓劉大人這樣的人才埋沒!現在如此,以後亦是如此!”
劉萬河步入官場的時日也不算短了,豈能不知其中的含義?眼中興奮而期待的光芒一閃而過,一撩袍服前擺便跪倒在地:“謝大人!卑職雖肝腦塗地,亦不足報大人知遇之恩也!”
龐嶽笑著將他扶起:“何必如此?相對劉大人的功勞,口頭褒獎無疑顯得輕了。來人!”
衛遠應聲帶著幾個親兵抱著幾口小箱子走了過來。
“如今國難當頭、多事之秋,都指揮使司的經費也不是很充裕。這五百兩銀子便權充嘉獎之意吧,還望劉大人不要嫌少。”
龐嶽事前曾專門瞭解到,劉萬河是世襲武官,原本接替父職任寶慶衛指揮使司鎮撫官,在過去長期被原都指揮使和指揮同知排擠,處於邊緣化,沒有什麼實權。其父也是老實人,未曾給家裡積攢下什麼財富,現如今,一大家子的人都要靠他一人養活,家境實在一般。五百兩銀子,對於周雲軒那種財主而言自然不值一提,但對於劉萬河來說,數額委實不少。
果不其然,劉萬河再次行大禮稱謝。
除了劉萬河,跟劉萬河一同留在屋內的幾名指揮僉事也都得到了每人二百兩銀子的獎勵,跟著劉萬河一道行禮稱謝。
“有功自然要獎勵,這便是我湖廣都司的規矩,只要我人還在,規矩便不會改!以後,倘若寶慶衛依然能保持在整個湖廣都司當中的翹楚地位,我龐某自然仍會不吝獎賞,或許到了那時還會更多。只不過到了那時,我可能因為事務纏身,不能親自給你們送來了。”龐嶽打趣著道。
劉萬河等人聞言皆笑而應諾。
“可我的醜話也說在前面,倘若到時候事情辦砸了或是辦得不好,導致寶慶衛落到了其它諸衛後邊,那麼該罰的還是要罰。”
“如若果真如此,卑職等甘願認罰,任憑大人處置!”
“好!劉大人?”
“卑職在。”
“正如你說,寶慶衛能有今日之局面,乃是全體武官齊心協力所致,那我自然也不能忘其餘人等。依你之見,衛指揮使司中還有何人有功該賞?”
劉萬河沉思片刻,說出了一個名字,龐嶽二話不說,傳此人進來,給予賞銀。
“千戶當中何人有功,最該獎賞?”
。。。。。。
“百戶中?”
。。。。。。
大把的銀子花了出去,龐嶽並不覺得心疼,一來是因為最近在廣州發了一筆小財,二來,若要加快各衛所的建設速度從而為大軍提供有力支撐,樹立先進典型並予以獎勵也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之一。“要讓馬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