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一萬餘忠貞營兵馬。昨日下午,得到了堵胤錫的命令之後,高一功沒有絲毫耽擱便領軍出發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最遲在明日上午便能夠抵達衡州。
這一路上雖然沒有遇到敵情,但高一功依然沒有絲毫懈怠,長年的征戰生涯已經令他養成了時刻保持警惕的習慣,在行軍途中將大批哨騎撒了出去,周圍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很快便能知曉。
突然,前方煙塵捲起、蹄聲隆隆,一隊哨騎從遠處一座小丘的拐角處奔了出來,一直來到高一功的將旗附近。
領頭一人翻身下馬,略帶急切地抱拳道:“高公爺,前方十幾裡之外有大批韃子正往北來!”
高一功本是大順政權的勳國公,在忠貞營被隆武朝廷招安之後暫時還沒有獲得明朝賦予的爵位,但一些原來的老部下在私下裡依然以“高公爺”相稱。
聽到哨騎頭領如此一說,高一功不動聲色地問道:“有多少人?”
“走旱路的大約有上萬人,跟我軍的人數差不多,”哨騎頭領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朝西面一指,“此外,湘江上還有一支水師,從戰船的數目來看,大約有四五千人。”
早就獲悉了衡州方向情況的高一功當然知道,這就是先前那支率先抵達衡州城下的清軍偏師。如今再根據哨騎探得的情況來看,這支清軍已經悉數北返,十有**是要去和多鐸會合。
高一功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前去打探!”
“遵命!”
哨騎離開之後,高一功沉吟片刻。朝著身邊的傳令兵吩咐道:“傳令下去。全軍讓開大路,往東暫避,避免與韃子正面接觸。”
高一功在軍中的威信還是頗高的,因此。命令下達之後很快便得到了執行。全軍離開了原來行走的大道,往東移動了數里,在一片山丘的背面停了下來,暫做停歇。
暫時安頓下來之後,高一功身邊的大將田虎說道:“高公爺。咱們未戰便讓開大道,若是傳到那幫文官的耳朵裡,怕是又有了刁難咱們的藉口。”
高一功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道:“咱們是奉命前去支援衡州,又不是奉命去與韃子正面作戰。不管路上發生了什麼情況,只要及時趕到衡州,就算完成了任務。他們又有什麼好說的?”
說到這裡,高一功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再者,話又說回來。朝廷的那幫文官真要刁難咱們。也不會少了這一個藉口。對面的韃子人數不比我們少,打不打得過還另說。就算打得過,咱們拼了命去進攻韃子,打贏了沒什麼功,打輸了還有過。幹嘛要費這些工夫?咱們還是多為自己想想吧,要是把這些老弟兄都拼光了,天底下哪裡還有咱們的去處?去年荊州那一戰,我可是永遠都忘不了。”
一聽高一功提起荊州。同樣參加過忠貞營圍攻荊州之戰的田虎也不禁生出了幾分惱怒:“那一戰,要不是何騰蛟那幫人磨磨蹭蹭。將我軍的側翼暴露給韃子,又何至於是那樣一個結果?”
“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多提,總之,以後記住教訓便是了!”高一功說道,“在那幫文臣的眼裡,咱們始終都是草寇,需要他們時刻提防。哼,要是闖王還在,咱們又何必去接受他們的招安?說起來,如今朝中的文臣裡面,也就是堵公還算個明理之人,看事情看得明白,也有著旁人沒有的容人之量,不過,僅他一人也改變不了朝中所有文臣的想法。”
田虎想了想,說道:“堵公的所為,的確有些不同,但只怕他也不會毫無緣由地好心,所做的的一切,還是為了拉攏利用咱們。”
“這個我自然知道,但至少在他眼裡,咱們還算有用之人。換做何騰蛟或是其他文官,咱們就是一幫草寇,連利用都不屑談及。”高一功說,“不管怎樣,堵公的為人我還是敬佩的。年初的時候,他為了給咱們忠貞營籌措糧草,甚至不惜放下身架去與當地的縉紳地主好言相商。無論他今後如何想、如何做,至少現在對咱們不錯,那咱們就得知恩圖報。說實話,此次也就是看在堵公的面子上,咱們才會來湖廣協助其餘各軍鎮作戰。要不然,就讓何騰蛟、傅上瑞那幫人自己去和韃子慢慢地耗吧。”
隨後,高一功感到自己似乎有些激動了,便將話題轉移開來,與田虎還有其餘幾位將領趁著大軍暫作歇息的時候商量起了接下來的行軍計劃還有其餘一些軍務上的事情,直到南邊傳來一陣陣宛如平地驚雷的隆隆巨響。
……
一支上萬人的清軍從南邊開來,浩浩蕩蕩地行進在官道之上。看那旗號,果然是前些日子去圍攻衡州的滿洲鑲藍旗和正白旗兵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