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失去了完整的隊形。經過這一道道障礙的阻攔遲滯後更是寸步難行,不時有人馬被絆倒在地,不是被明軍的火槍打成篩子便是被後面奔來的戰馬活活踩死。
在湖廣鎮大軍密集而持續不斷的火力覆蓋下,戰場上血雨飛舞。人的驚呼慘叫和馬的悲愴交匯成一支悽慘的協奏曲,曾經不可一世的八旗兵們就這樣成片成片地從馬背上栽落,與大地進行了最後一次親密接觸,淌出的鮮血匯聚成一條條小溪,浸透了大片土壤。
一時間。四下都是受驚後亂竄的戰馬,清軍騎兵那原本凌厲的衝鋒已經變得綿軟無比,完全失去了對明軍的威脅作用,只是在軍紀的約束下暫時還沒有潰散。不過。這種狀態究竟能能持續多久,恐怕也不容樂觀。少部分悍勇之徒不甘心就此失敗。大吼著策馬越過前方的人馬屍體繼續朝著明軍方陣衝去,但最多奔到二十步之外便被密集的彈丸掃落馬下。這個距離幾乎已經成了明軍陣前的一道天塹。
看著眼前的一幕,龐嶽不禁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二次鴉片戰爭中的八里橋之戰,蒙古馬隊在僧格林心的指揮下衝擊英法聯軍的戰陣,結果在聯軍密集的步炮火力的打擊下變成了一個個活靶子。
當時,龐嶽就感嘆著冷兵器時代的個人武勇在熱兵器時代火力轟擊下的蒼白無力,如今親眼看到這類似的一幕之後,心中更感震撼。那些頭腦簡單、妄圖用蠻力去挑戰先進軍事科技的野蠻人,不管他是誰,都註定要被無情地掃入歷史的垃圾堆。
眼下湖廣鎮使用的火器雖然算不上先進,但由於龐嶽引進的近代軍隊訓練體系,再加之將士們平時的刻苦操練,發揮出來的作用絕非那些孱弱的明軍所能相提並論。並且隨著日後裝備的更新,爆發出來的戰鬥力還會繼續上升。對這一切,龐嶽有著充分的信心。
戰場之上,密集的銃響仍在繼續,騰起的白煙甚至阻擋了部分湖廣鎮火槍兵的視線,再加之各種嘈雜的人吼馬嘶,連軍官的口令都變得有些模糊不清,火槍隊計程車卒們幾乎是依靠著平時訓練造就的條件反射在舉槍、射擊。但即便如此,已經損失慘重的清軍騎兵依然無法衝過先前的那道“天塹”,陣陣刺耳的戰馬哀鳴似乎在朝天訴說著種種不甘。
聽著前方那一陣陣直衝雲霄的響動,經過一段適應時間的陷陣營士卒和剛鋒營、破軍營的刀盾兵、長槍手們已經完全沒有了戰前的緊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廝殺的渴望。包括那些新兵們,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期待,韃子折騰了這麼老半天都衝不過來,已經大大地鼓舞了他們的勇氣。其中的不少人甚至開始在擔心自己上場的時候,敵軍早已被殺散,再無戰功可立。
……
清軍騎兵們終於崩潰了,面對著如此嫻熟的火器戰陣,感受著血雨腥風的洗禮,他們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被徹底壓垮。己方所使用的這種曾經所向披靡、無往不利的戰術在這支明軍面前竟然絲毫沒有發揮的餘地,曾令他們引以為豪、打得無數明軍抱頭鼠竄的騎射工夫居然完全得不到施展的機會。那些弓馬嫻熟、立下無數戰功的同伴們連明軍的邊都沒捱到就被打成碎肉,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能令他們絕望的?
天啊,擋在對面的究竟是明軍還是閻羅?不少清軍騎兵臉上都露出了難以言表的恐懼,再加上固山額真也戰死了。他們更是完全喪失了戰鬥下去的勇氣和信念。在這種情形下,嚴格的軍紀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一部分清兵在驚恐的驅使下,開始撥轉馬頭往後狂奔而去,只希望早點逃脫這個給他們帶來無盡恐懼的地方。
很快,這種個人自發的行動很快便演化成集體的趨勢,先前洶洶而至的清軍騎兵又如潮水般向北逃竄而去。
韃子敗了!湖廣鎮的將士們臉上都洋溢著欣喜若狂的表情,若不是因為軍紀的約束。他們早就吶喊出聲。曾經不可一世的八旗兵竟然就這樣在野戰中敗了,雖然只是一些假韃子,但這個結果依然令人感到振奮。
“傳令,飛虎營和督標營騎兵先行追擊!其餘各營隨後跟進”龐嶽努力地控制著心中的潮湧澎湃。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隨後,中軍令旗一動,在陣後休整了一段時間的飛虎營和督標營兩千騎兵開始全體出動,排成嚴整的進攻隊形,朝著漢軍鑲白旗清軍敗兵追了過去吧。
剛鋒、陷陣、破軍三營的步卒也開始跟進。萬餘將士的步伐聲撼天動地。前排火槍兵的位置已經被長槍手取代,斜向前指的長槍如同一片密密麻麻的鋼鐵森林。
“兒郎們,隨我殺虜!剁碎了那幫狗孃養的!”石有亮左手抓著韁繩,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