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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問道:“我們是鑲白旗滿洲左翼的,你們是哪一部的?為何在此?”

對面似乎也鬆了口氣,笑道:“啊,原來是鑲白旗的安達,我們是正黃旗的,奉譚泰固山之命,去南邊辦點事。今日剛好返回,有點累了,就在這兒歇歇腳。”

再看他們的裝束,一行十餘人,清一色銀光閃閃的鐵盔鐵甲,背後插著各色小旗,且人人配有雙馬,分明就是巴牙喇兵的打扮。其中的幾人或許因為事發突然,連頭盔都沒來得及戴上,光禿禿的腦門、發青的頭皮清晰可見。

“哦,原來是正黃旗的安達。你們是什麼時候去南邊的?為什麼之前我們都沒看見你們過去?”撥什庫還是有些疑問,但也僅僅是疑問而已,最初的那種警惕已經所剩無幾了,問話的同時仍在慢慢地向前移動。

“就在前幾天,那時候天還沒亮,所以沒碰上你們。哈哈,來吧,安達,我們這兒正好烤了點野味,過來一塊兒嚐嚐?”

林中的空地上燃著一堆火,烤肉的香味一陣陣飄來。

撥什庫不禁嚥了咽口水,此時的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雙方的距離已經很近,近到可以幹很多事了。

“咦?不對!”等到可以看清對面的面孔之後,撥什庫身後的一名巴牙喇兵突然起了疑,“正黃旗巴牙喇營的人我差不多都見過面,可眼前的這些人我卻都不認識!”

撥什庫如夢方醒,驚得汗毛倒立,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與對方已經處在了一個非常危險的距離上。趕緊勒停坐騎,朝對面問道:“你們的纛章京是誰?”

對面的“正黃旗巴牙喇兵”們的笑容依舊。

就在這一瞬間,對面的草叢裡驀地閃出星星點點的火花和一道道白煙,緊接著便是炒豆般的脆響。

“砰砰砰砰……”

“啊!”撥什庫的面門剛好被一顆彈丸擊中,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便一頭載落馬下。

在他身旁,其他人也紛紛落馬。最先起疑的那名巴牙喇兵,胸前、面門上幾股血箭飆出,口吐血塊跌落馬下,身上的幾重甲竟也沒能保住他的命。

“啊!是尼堪!”

滿洲兵們畢竟訓練有素且身經百戰,很快作出了反應,怒吼著張弓搭箭朝對面還擊。上百磅的強弓拉開,一支支重箭呼嘯著直撲對面而去。

對面的“正黃旗巴牙喇兵”早有準備,已遠遠地避開。有幾人中箭,但身上有幾重甲的保護,也只是身形晃了晃,遠沒有到致命的地步。

“砰砰砰砰砰……”

又一輪火銃齊射過後,倖存的滿洲兵再次倒下一半。

與此同時,呼哨聲起,樹林裡伏兵盡出,馬蹄滾滾,將剩餘的滿洲兵團團圍住。

這時候,伏兵的廬山真面目也是一清二楚了,雖然鎧甲非同一般地厚實精良,但也能看得出是明軍。隊伍中,身為湖廣鎮飛虎營第一千總隊副千總的王樟堂很是得意,就靠著這麼個法子,路上已經全殲了好幾隊清軍的遊騎了,可謂屢試不爽。

“下賤的尼堪!”雖然身陷重圍,但倖存的滿洲兵卻依舊毫無懼色,反倒勃然大怒。自甲申年之前開始,他們屢次寇邊、縱橫中原,可謂所向披靡,何時曾輸得這樣窩囊過?

他們之前也並沒有和湖廣鎮交戰過,只當面對的還是尋常的明軍,對方只不過是用詭計僥倖得手而已。大怒之下,抄起兵器便向對面的明軍衝殺了過去。

以他們的經驗,就算己方只剩下了不到十騎,即便不能擊敗這支明軍,全身而退還是毫無問題的。

王樟堂冷笑一聲:“全部宰了!”

四周的湖廣鎮騎兵呈線列隊形、大吼著衝了上去。

轉瞬之間,鏗鏘聲迭起,血光四濺。

剩下的滿洲兵很快感到不對勁,這是哪裡來的“尼堪”,竟是如此的兇悍?無論是裝備、體力還是近戰之技,都絲毫不輸於他們。更何況,人數上也是遠遠地超過。所以這場廝殺的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

很快,包圍圈中只剩下了一名滿洲巴牙喇兵還在馬上,他的眼睛裡也再沒有了兇殘暴戾、也沒有了憤怒,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懼。

然而令他更恐懼的事還在後面,他還沒來得及緩口氣,便又有一騎嗷嗷叫著朝他衝殺了過來。只見衝來的這人,身長八尺、虎背熊腰,一張奇異的臉猶如黑炭,目光中盡是獸性,滿嘴白森森的利牙,真如同地獄惡鬼一般。

“啊!”巴牙喇兵驚叫著拿起虎槍去格擋。

也就在一轉眼之間,他手中的虎槍飛上了天,他本人也重重